起到了。贾母在他们请安后, 把王氏和三个孩子打发走, 让哥俩继续像昨天一样抄账本。却给张氏安排桌椅,抄写荣国府来往的礼单。 贾赦一看母亲这样的安排, 要不是碍于贾政在, 都要感激得跪地磕头了。自己手里的这些账册, 抄三年的也比不上抄一年的往来礼单。他深吸一口气, 自动自觉地蹲马步抄礼单, 玳瑁就跟在他身边,来回给他换帐本。 贾政看兄长沉得住气,再加上昨晚父亲问话的刺激,今儿抄帐本的时候,就用心起来, 遇到不妥当的地方,就学贾赦另外记下来。来请示家事的管事媳妇,见大爷、大奶奶、二爷都在抄历年的旧账,心里就像揣了小兔子,未免惴惴难安。 到什么时节该做什么事儿, 荣国府都是有成例的。这些管事媳妇在贾母这里点卯后, 没特别的事情要请示的,就都很快散去了。 上午的时候文定侯夫人打发了婆子来问好、报信, 说贾敏不再孕吐了, 昨晚和今早都吃的很好, 请亲家母放心。又说贾敏想府里的吃食了,问能不能要灶上会做点心的媳妇子过去几天。 贾母收了林府送的时令小吃等,叫丫鬟带送信来的婆子下去喝茶,吩咐张氏立即对比林府的礼,拟一个合适的回礼单子,准备回礼。再让人去把灶上擅长做白案的媳妇子叫来,吩咐她去林府伺候姑奶奶一些日子。 等到中午,贾母照例是赶走儿子媳妇自己吃饭。贾赦和张氏对贾母的态度就更恭敬。 “母亲儿子伺候你用膳。”贾赦涎着脸说话。 贾母看看贾赦的神情不是作伪,就留下了他夫妻俩。 用罢午饭,贾母对贾赦说:“恩侯,你有空儿带媳妇去看看太傅。” 张氏赶紧站起来道谢。 贾母摆摆手说:“太傅教导你丈夫多年,教得好的,别人会说应该。但凡做学生的有什么不好,国公爷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怪责太傅没教导好。” 张氏就愣在那儿,婆婆这话说的,让人可怎么接? 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夫君样样出色,没有不妥之处的。” 贾母细细打量贾赦,把贾赦看的有些发毛,“母亲,儿子可有哪里不妥当?” “恩侯,你是嫡长子,你都是做了父亲的人了,总与你弟弟置气,够当家人的胸襟吗?要是瑚儿这个年龄,还差不多。可你看瑚儿昨晚待珠儿,那才是长子嫡孙对兄弟该有的气度。你想想是不是?” 贾母的话说的很慢,贾赦听进了心里,慢慢赤红了脸,站起身行礼。 “母亲,儿子既往做错了。以后再不会了。” “你就是陷了迷障罢了,你父亲和圣人一样,都是恪守礼教的,你是按照国公府继承人教导的,老二则是普通嫡子教养。圣人给你取字恩侯,要是你父亲能活八十岁,你就是六十岁以后做侯爷,难道你心里要生什么委屈不成?” “母亲,儿子,”贾赦赶紧跪下来,“母亲,儿子盼着您和父亲长命百岁。就是八十岁再承爵,儿子也心甘情愿的。” “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不用着急。” “是。”贾赦低头应到。 “你起来,回去把你院子里的管事都按住了,大管家你父亲点谁接手就是谁。要是府里的管事做的不好,你就事论事和你父亲说。你那几个长随见了你父亲的人,该有的礼节也别差了一点儿。” “母亲,”贾赦张嘴想说话,张氏拉拉她的衣袖,贾赦立即改口说:“母亲教导的是,儿子记得了。” “好了,你们回去歇晌儿,下午再来。” 夫妻俩回到自己的院子,张氏悄悄在贾赦耳边说:“母亲说的好奇怪,咱们院子的内外管事,都没沾了府里事情的一点儿边,怎么会与接手府里的大管事有关?” 贾赦想了又想,拍拍张氏的肩部,“你回屋歇会儿,下午还要去母亲那里。我去书房还有点儿事儿。” 休沐日,贾赦因得了贾母的准许可以带媳妇去张府,夫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