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周嘉谟是隔几天就要与新君讨论要添补的官员,是不是能符合上岗要求。而他提名的每一个人,之前还要求各部尚书碰碰头,征求一下意见的。 唉,工作量太大,吏部尚书很愁的。所以他这次量着新君的喜好,要先给自己补足侍郎的助手。 “陛下,朱国祚朱兆隆比老臣小了十四岁。” 朱由校见周嘉谟开板就这么说,禁不住没绷住笑意。这是之前自己挑剔刑部侍郎年龄的后遗症?要是单听小了十四岁是很吸引人的,但是考虑周嘉谟已经七十五岁了,呵呵呵…… 周嘉谟的老脸在朱由校的会心微笑下,有点点的发红。但他这几个月早就揣摩差不多天子的秉性了,便不顾少年的“嗤笑”坚决要给自己补上助手,只当没看见继续往下介绍。 “朱兆隆是二十四岁的状元。”周嘉谟丢出最吸引天子的噱头,满意看到天子感兴趣的反应。“他能力很强、人品也很正,离京前就是吏部的左侍郎。” 周嘉谟把日本侵占朝鲜的时候,朱国祚的所言所言以至在“断贡”之事上起的作用详细介绍了一遍。又说起当初光宗逾龄不得加冠礼、成婚,朱国祚代理礼部尚书期间,据理力争国本的前后之事。 朱由校便问道:“那被御史汤兆京弹劾离职的‘纵酒逾检’是怎么回事?” 这是朱由校才从周嘉谟提供的资料上看到的。 周嘉谟长叹,“汤伯闳是君子啊。为人自律,处处以君子之行要求自己,也以君子要求别人。人无完人,谁还能没有点不背离了君子的言行呢。” “既然周卿想用他做吏部的侍郎,那就用他。” 敲定了一个吏部侍郎,周嘉谟大喜之下又提议了一个吏部侍郎。 “陛下,这是何熊祥的资料,他可比老臣小了二十一岁呢。” 朱由校点头,一边翻看何熊祥的资料,一边称赞:“周卿选的这个年龄梯度好。” 周嘉谟得意,五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有经验丰富的时候。 “陛下,何乾宰在二十一岁中举,二十四岁进士及第考了庶吉士,之后做了六年的监察御史,各年的考核和大事记录都在其上呢。” 周嘉谟示意天子看后面的附件。 “老臣推荐他做吏部的右侍郎,不仅因为他在留都南京身兼六部之事,任劳任怨,各部之事都处理的很妥当。还因为他能将朝廷大事放在个人利益之前,这次两都官员合并,他也是先安排别人来京,自己留在最后收尾。” 朱由校点点头,“那就是他了。他到京了吗?” 周嘉谟抑制不住的欣喜,总算有人能给自己帮忙了。 “到了,到了。到京有几日了。” 有了两位吏部侍郎做帮手,周嘉谟的语气都不同了。他再接再厉道:“陛下,老臣挑选周如磬补做礼部右侍郎。二十二岁的庶吉士,为政有清名。昔日曾上疏劝神宗追回了"待嫡"谕旨。神宗还曾下旨要他担任陛下的经学先生。” 朱由校疑惑地看周嘉谟,有这么回事儿? 周嘉谟被他的眼神打败,“还未等给陛下讲经,他就得诏为江西乡试的主考官,然后转了右庶子,奉命去册封江淮藩王。因为政绩突出,升为南京国子监祭酒,后升少詹事兼侍读学士。” 翻看周嘉谟后附的周如磐经历和历年的考绩,五十八岁,正合适的年龄,就他。 又过了一位,周嘉谟兴奋起来。 “老臣、老臣提的这一位,陛下一定会欣赏的。赵秉忠是万历元年生人,万历二十六年的状元。他比乔允升足足小了二十岁。老臣提议简拔他补刑部右侍郎。陛下看后面的卷子,那就是当年他殿试所写。陛下看了就知道其胸中自有沟壑。老臣为把他当年殿试的策论找了出来,与礼部打了不少饥荒呢。” 朱由校边听边笑,终于把这老尚书的用人思路,扭到和自己差不多的频道了。大器晚成的人那是凤毛麟角,更多最后走到高位的是处处比别人领先几年的。十八岁之前得了秀才的,三十岁之前进士及第,有足够的时间在基层打磨、积攒实践经验。 五十岁的侍郎、六十岁的尚书,才比较符合他的用人年龄区间。 万历元年生人,算虚岁今年才四十九岁。有二十多年的从政经验,朱由校先给赵秉忠打了一个对号。刑部的尚书和侍郎都太老了,迫切需要补充一位年轻的侍郎。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