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来找茬的,徐大公子是出了名的混不吝, 掌柜的您要不要避一避?” 容妤拧了拧眉, 狗剩的担心其实也不无道理,徐家酒楼的当家人徐老爷子有两子, 长子于厨艺上没什么造诣只专门负责店里的经营, 这位可是淮安一霸,倒不是说欺男霸女, 而是口碑名声着实是不好,三教九流认得的人多,但凡是有跟徐家不对头的商户就暗戳戳使坏,一会儿是地痞流氓在店里闹让店家做不成生意, 一会儿又是说什么吃食有问题闹死了人,再要不就干脆釜底抽薪挖厨子,不把商家逼得倒闭不退休,偏徐家顶着块御赐招牌,和衙门里头的人关系也不错,就算是苦主闹上公衙了也顶多只能算个不良竞争,又没打砸抢掠自个儿经营不下去怨不着旁人,长此以往徐家已经成了淮安城里的龙头老大,倒不是说大伙儿都信服,而是压根就不愿意硬碰硬对上,宁愿捏着鼻子吃点亏。 没办法,上头有人罩着,这年头做生意不光得拼手艺还得拼背景啊。 “这是我的店我避哪儿去?”眼见狗剩都快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容妤倒没有很惊慌,“先出去看看。”又没得罪人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他徐家再怎么猖狂也没那个胆子直接动手。 要她说徐家纯粹就是上赶着作死,以为拿了块招牌就上了天了,大刺刺的挂在门上一天三遍的擦,只差没有上香摆瓜果给供着了,武官下马文官下轿听着是挺牛逼,但真当天家的便宜这么好占?没听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么,如今徐家能这么嘚瑟不过是 没人往上揭发,要是碰上了硬茬谁倒霉还不一定呢,毕竟谁说牌子挂上了就不能往回收? 容妤拍了拍衣裳,刚起身打算去会会这位大公子,就见方才还在厨房开茶话会的诸人一个个的全冒了出来。 开阳撸着袖子跃跃欲试,“容娘子,是不是有人找麻烦来了?别担心,让兄弟们抄家伙上,保管将人打得屁滚尿流。”开阳很兴奋,长时间不练手技艺都已经生疏了,现在每天只能搁这儿劈柴都快给闷坏了。 一挥手,院子里头不知打哪儿又刷刷落下几道人影,都是年轻壮小伙儿,还都统一穿着店里的员工制服,容妤认得这些人都是殷玠府里头的护卫,当然,如今已经是有间食肆的临时工了,光管饭不发工资的那种,干活一个顶俩儿,吃饭一人顶三,自从有了他们店里再也不愁有剩饭剩菜了。 “掌柜的放心,兄弟们个个都是好手,排面管够。”为首的小六跟他老大一个德行,豁着嘴笑,长着一张天真无邪的娃娃脸,却挂着一幅迫不及待要搞事的表情,其他人也都纷纷跟着点头,骄傲的挺了挺胸膛,容掌柜可是他们未来的王妃,哪个不长眼的敢动广平王府的人,嫌命长了不是?再者说了,他们现在可是在有间食肆做工,来店里闹事那不就是砸兄弟们饭碗么,这哪儿还能忍? 见一帮年轻小伙子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嗷嗷的就要往前头冲,容妤嘴角抽搐赶紧叫停,人家还没说是来闹场子的呢,这一个个的又是拎棍子又是拿斧头的是想干嘛?讲真她现在是真的开始怀疑殷玠的正经职业了,毕竟哪家正经商人会养出这么一群凶残的护卫,是真的凶残,一言不合就要断人腿的那种。 严厉制止他们不许胡闹,容妤理了理衣裳,就往大堂去,刚进大堂,容妤就皱了皱眉。 现在正是用午膳的时候,店里客人不少,只是眼下大堂里却安静的紧,食客们一个个的噤若寒蝉,目光全落在了大堂中间被一众仆从围着的青衣中年男子身上,男人大刀阔斧的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一看样子就知道不是来吃饭的,红豆在柜台前站着,脸色不大好看。 “贵客上门有失远迎。”不管对方到底是打什么 主意,来店里的就是客人,容妤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率先迎了上去开口问好,“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听见响动,见到一位妙龄女郎缓缓走来,徐大公子也就是人称徐大爷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似乎是有意给她一个下马威,慢悠悠喝了口茶,等容妤到跟前了,这才抬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定在她脸上的时间格外长,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这就是容掌柜吧,百闻不如一见呐,果然是貌美如花,难怪能在短短时间里将店子经营的风生水起......”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