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允南推着骆令声出了电梯,这才绕到恋人的正前方,弯腰整理着着对方的领带和宝蓝色袖扣,“我们今天来就尽管看场好戏。” 两人对上视线。 骆令声轻笑着垂眸,伸手捏了捏施允南微凉的指尖,“等我过两天去外国复健,你就别跟着出去了。” “嗯?” “要是没了设计工作、留在家里无聊……”骆令声顿了顿,深情凝望着他,“可以想想我们未来的婚礼要怎么布置。” 施允南双眸不自觉地睁大,随即一笑,“你认真的?” “当然。” 施允南勾唇哼哼了两声,揶揄,“那骆家主可得做好花钱如流水的准备了。” 骆令声操控着轮椅,和他并排靠近主宴会厅门口,“好,整个骆氏的资产都任由你花。” 两人一进入宴会厅,立刻引起了众多宾客的关注—— “今天这场订婚宴不得了,连骆令声这尊大佛都能请得动。” “你也不想想,好歹都是一个姓,总归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这要是往前数个五六年,骆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这二房和四房不就是一家人?” “对外,骆令声作为骆氏家主,对内,骆令声在辈分上是骆延川的表小叔叔,怎么都该来过个场啊。” “我真没想到啊,之前还以为施允南和骆家主的婚姻关系是瞎传呢,没想到一晃眼这么久了,两人还能在一起?”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之前不是还传施允南和骆延川要订婚吗?” “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 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间,莫百安和方雅夫妇携手赶来迎接。 “施先生,骆、骆先生,感谢两位愿意来参加我女儿的订婚宴。” 施允南从容一笑,“收到了方女士的请帖,怎么能不来?只不过,我这一张请帖带了四个人,还请方女士和莫先生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 话音刚落,骆得兴就带着妻子匆匆赶了过来。 骆得兴对上骆令声藏在镜片下的眸光,没由来地一阵紧迫,“家、家主,你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们好亲自下楼迎接。” 即便他比骆令声大上了快两轮,还是对方名义上的‘堂兄’。 不过,当年骆令声针对大房和三房的手段实在过于强硬、不留情面,所以时至今日他都还心有余悸,只敢和外人一样以‘家主’相称。 施允南默默往后退了半步,任由骆令声拿捏着骆氏二房。 下一秒,骆令声就不咸不淡地开了口,“堂兄客气了。” ‘堂兄’两字听不出任何亲近感,仿佛是无形之中的警告。 骆得兴和妻子对视了一眼,悻悻地心虚感油然而生。 旁人对骆令声是畏惧,但对于当年目睹过当年大房被‘灭’进监狱的骆得兴夫妇,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怕。 不到五秒的停顿,骆得兴夫妇像是漫长得度过了一个世纪。 “今天是延川和莫小姐的订婚宴,我和允南只是来送祝福见证的。”骆令声藏在声线里的强压骤然消失。 无论这场订婚宴的结局会怎么样呈现,但目前在众人的眼里都是件喜事。 骆令声不喜于人情世故,但并不代表他不懂,露出难得友善的一面。 施允南笑着应和,“是啊,方女士,我们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就好,你们轻便吧。” 方雅看了一眼丈夫,微笑又从容地点头。 他们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自然不怕骆令声这尊‘大佛’。更何况来者都是客,能多个人给予他们女儿订婚祝福是好事。 施允南目光搜寻到了好友原锐的位置,对骆令声说,“我们和原锐坐一块?” “好。” 骆令声和施允南离开后。 骆得兴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他双手互相磨蹭了几下,试图抹去掌心里的虚汗。 方雅询问,“骆总、骆夫人,你们没事吧?” 骆得兴稳住镇定,“没事。” “这订婚吉日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差不多也入座吧?” “好。” 方雅对着两位未来的亲家点了点头,挽着丈夫的手重新回到了最前方。 骆夫人见两位亲家一走,眸底才浮现出慌张,“老兴啊,骆令声怎么会过来?延川前阵子不是还说他又去国外做手术了吗?” “你问我,我问谁?”骆得兴额间又渗出虚汗,“行了,来都来了,谁敢请他出去?” 他现在只求,骆令声和施允南真的只是来参加订婚宴送祝福的。 骆夫人捂了捂心口,“今天我这心总是不安定,总觉得要出事。” “延川胡闹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了萱绮这么一个家底不错的女孩,总算是肯安定下来了,可别真的生出什么意外。” “行了,别念叨了。”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