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转头,适时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我啊。” ……这同盟,可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呢。 谭昭有些失落地从云头下来,大抵也是巧了,不远处就是烧成了焦炭的亚相府,只是现下居然正在进行重建工作,看模样,似乎是要恢复曾经的模样。 他难得有些看不懂:“这是哪出啊?” 孔宣此时才落下来:“哟,这你都看不出来啊,怀恋你呗,毕竟你用生命将人‘弄醒’了,估计这会儿他应该明白人没有心,是绝不能活着的了。” “……” “现在恐怕在纣王心里,比干的分量非常重,你可要小心一些,要是暴露了身份,说不定要重返丞相之位了。” “闭嘴吧。” 孔宣当即气煞:“没有人能命令本座!” 谭某人也可以说是极度不要脸了:“我现在也不算是个人了吧。” “……对,你没有心。”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骂人呢,没有心吃你家大米了? 一人一鸟在亚相府逗留了片刻,便往王宫去了,鉴于某鸟的flag,谭昭进宫还给自己做了稳妥的伪装,甚至还给自己换了身略显张扬的红衣。 银发红衣,不开口时,难得有些撩人,唔,是静音状态下才有的错觉。 “唔,果然还是本座着红最好看。”论自恋,整个洪荒孔宣称第二,就没有那个敢称第一的。 “是是是,您美颜盛世,无人能及。” “知道就好。” 殷郊回到朝歌时,他就得知母后及外祖一家已经被平反,他也重新坐回了大太子的位置上,只是上次是狼狈离开,这次回来,朝歌依旧,却分外的陌生。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但人的际遇,往往不随自身的意愿,他宁可没有这份本事,只想回到曾经母后还在的时候。 只是很可惜,这一切都已回不去了。 再次面对父王,殷郊的心里依然充斥着仇恨,他仍然无法原谅这个是他父王的人,但他已经做了选择,也别无选择。 纣王绝对是个严厉的父亲,当然也没多少父爱,他最爱的是他自己,而第二爱是开疆拓土,第三才是美色。 置于亲人,轻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之所以恢复先皇后的声誉,不过是心里头气不顺,而国家也需要一个继承人,刚好殷郊不错,在他心里勉强凑活。 此刻这对感情微妙的父子相见,空气里似乎都流淌着火花。 “你恨寡人。” 殷郊选择沉默不语。 纣王是个唯我独尊的人,他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会在意外在的形式:“你可以恨寡人,前提是你要让寡人看到你的价值。” 殷郊的心,却没有纣王的硬,于是他终于开口:“那母后呢?” “她是个合格的皇后。”纣王的回答落得非常快,他也不屑说谎,所以这确确实实就是他心里的意思。 殷郊的目光重新变得冷然,显然这对父子之间也已没有了什么感情。 殷洪正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他性子放肆许多,从前也更得纣王喜欢,他一来,纣王的脸色倒是柔和了一分,但很快这一分就又收了回去。 因为很明显,殷洪并不是回来当孝子的。 以纣王的骄傲和性子,也做不出什么愧疚挽回的模样,他生而高贵,从不知道低头是什么滋味,被狐妖和申公豹戏弄以至于天下大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去吧,让寡人看到你们的实力。”纣王坐在王位上,他孤傲地坐得笔直,声音却冷如玄冰,“寡人,等着你们回来。” 殷郊带着殷洪这才离开。 谭昭和孔宣就坐在宫门口的外墙上,托修为突增的福,如今即便他不进宫,也能听清楚自己想听的东西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