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见杜长史华长史往花园子去了。” “行,我知道了。” 小凡下去做事。 虽则离宫开府,内务司的供给一如从前,每个节令的时令物什都会提前送上,而且,每天新鲜瓜果也会在清晨送来,与在宫中时没什么差别。 倒是杜长史华长史找三哥做什么呢? 如今册储大典便在眼前,东宫声势非同以往,莫说朝廷六部都在为东宫忙碌,整个帝都城的珍宝古玩的价钱节节攀升,听说较往年长了五成不止。 李玉华比较急穆安之的差使,她找小凡问过了,自当初在朝上被革差使,到现在都半年了,也没有让穆安之继续上朝听政的意思。太子势大,三哥再这么休养下去,怕是朝中都要忘了还有位三殿下了。 眼下手里的几张牌,都不好打。 李玉华不愿意托人求情到穆宣帝面前求差使,别人自愿给的才好,去求来的东西,先跌三分颜面。 李玉华眼珠转动了几下,外头脚步声轻响,隔窗望去,是穆安之回来了。李玉华起身迎到门口,穆安之披着一袭宝蓝色的厚料斗篷进来,后头跟着小易。 “下午风凉,去园子里做什么?” “昨瞧着好几盆花要开了,看看开没开。” 素霜上前服侍穆安之脱去斗篷,穆安之递了两个折子给李玉华,李玉华接过来,翻开看两眼,是给太子的贺表。 文采什么的她并不懂,看一眼就合上了。心说,看来杜华两位长史是为这事找的三哥。 李玉华打发了侍女,亲自倒盏茶递给穆安之。 穆安之慢慢的喝着茶,他举止优雅,那种斜倚着罗汉榻带着一点散漫的喝茶姿势也有说不出的好看。 李玉华心中慢慢拿定主意,两根手指按住折子轻轻推至穆安之面前,轻松的说,“我这点文采,看看大白话还成,这些之乎者也的话就看不懂了,三哥念给我听,也给我讲讲这里头的意思。” “你快别恶心我了,我还要讲给你听,看他们写的这些马屁我晚饭都吃不下。”穆安之轻哼出一个不屑的鼻音。 李玉华心中一喜,“我想到这个,也吃不下饭。” “现在城中珠玉古董的价钱比往年足涨了五成,要知道,今年万寿节也不过涨三成而已。”李玉华两只眼珠望向穆安之的眼睛,“一时生意冷清,是常有的事,谁家生意也不可能一直兴旺。要是铺子关门倒灶,想再开起来,就不容易了。” “我现在还没倒灶?”穆安之问。 “立储前后把差使弄到手,就没倒。”李玉华眉毛一扬,“咱原也不是储君,本来就没损失什么。至于你跟父皇的关系,我听说原本父皇也更偏爱太子一些,皇祖母更喜欢三哥。太子进一步,咱们退一步,可实际,都是在路上,没差别。离认输的时候还远着哪。” “但要长久没有差使,即便有些人心里是向着咱们的,如果他们完全看不到希望,就会将希望投给别人,这是最要不得的。三哥,咱们得叫人知道,咱们还有希望。” 玉青色的茶盅在掌心渐渐变凉,穆安之始终有些犹豫,我是要退步抽身,还是继续加入争斗? 李玉华看着他,窗外渐渐响起呜咽的风声,吹动深秋的草木,卷起萧萧落叶,拂向无边无际的去处。 夜幕悄然降临,暗夜微光中,穆安之只能看清李玉华那双明净的眼睛,穆安之很少看到野心勃勃的人有这样干净的一双眼睛。 穆安之说,“那些左右摇摆的人,用处不大,我也根本不在意他们。我在意的是你,你跟着我,又占据这样的身份,一旦失败,就真的要共荣共损了。” 李玉华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本书啪的压到穆安之面前,穆安之哭笑不得,借着窗外微光,是李玉华每晚都要翻上几页的明圣皇后传。 李玉华说,“是不是男人?怎么还不如我这个妇道人家!是男人就痛快点!” 哪怕穆安之一向性情隐忍,也受不了“是不是男人”这话的刺激,他道,“现成有一桩差使。” “什么差使?” 穆安之一撑榻桌站起身,“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 李玉华还张罗着侍女烫壶好酒,一席饭菜呈上,皆是二人喜欢的菜色。李玉华不必侍女服侍,打发她们只管自己下去用饭,她亲自给三哥斟酒。 穆安之感慨,“这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了?以前我也对你这么好的。”李玉华殷勤的给三哥布菜,“快说,别吊我胃口。” “我一说你就明白,慈恩会。” 李玉华连连点头,“慈恩会我知道,这事说起来还是明圣皇后先发起的,书上说是筹善款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