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审不知人究竟能恶至何境! . 李玉华在宫里也没闲着,这事牵扯颇多,蓝太后着人请了穆宣帝过来。穆宣帝有些诧异,“未听闻昨夜有此事。” 李玉华道,“大张旗鼓就怕闹腾,三哥原是想突击查一查慈幼局这些地方是不是表里如一,没想到竟遇着买卖孩子的事,当时也是悄不声的把人拿下的。” “安之怎么没进宫?” “三哥在府里压阵,昨夜就把人贩子的老巢给抄了,慈幼局的婆子招出了蓝主事,可这事光蓝管事一人也干不成,牵涉到了帝都府。这必是一条藤的买卖。我出来后估计他们就开始抓人了,不抓不行,不然等风声传出去,跑的跑,串连的串连,就不好办了。”李玉华说,“光两位长史压不住,三哥出不来,他看我还算是个能办事的,就让我进宫来回禀皇祖母和父皇。” 穆宣帝一肚子对帝都府的怒火,眼皮子底下竟有这样丧心病狂之事!可听李玉华说话也不禁好笑,什么叫“我还算是个能办事的”,这自夸的话听着新鲜,穆宣帝心情缓和了些,“官场就如这屋子,一天不扫便要积尘。安之派你进宫,可有说什么?” “就让我把昨夜的事跟皇祖母说一说。” 穆宣帝看这豆芽菜似的儿媳妇,估计老三也就是让她来传个话,穆宣帝跟蓝太后商量,“这必不是一年两年的案子,可恨昨天刚册储君,朕颁下三十三道安民抚民的旨意,就有这样千刀万剐的事。” 穆宣帝疑惑的转向李玉华,“怎么平时不查,偏昨夜去查?” “昨天是立储的大日子啊。父皇,我们早就去过,那账做的太太平平的,厨房里放的都是实诚糙米,管事的婆子与院里的孩子们吃的是一样的饭菜,虽俭朴些,我尝着味道还可以。可也处处是马脚,穿的是粗布衣裳,头脸脖颈都细皮嫩肉。我们去的时候,屋里就摆了两盆便宜的□□,可还有一股子淡淡的极幽香的香气,三哥说那是龙涎香的香气,经久不散的。那可是极品香料,一两金子买不来一两香。他们早有准备,只得突查。立储大典都知三哥必然要进宫祝贺,他们难免放松警惕,所以就定在了昨日,却也没想到正遇上这样的大事。”李玉华道,“昨天非但有买卖孩子的事,再到厨房时,糙米都已换成发霉和生虫的米面,可见连糙米都是惺惺作态。” “必要严查!”穆宣帝道,“这事既涉慈恩会,着慎刑司一起查办。” 李玉华两只眼睛直戳戳的看着穆宣帝,那她家三哥呢?难道就这样把差使交给旁人,这可不行!穆宣帝缓一缓口气,“便让安之领这个差使,告诉他,让他给朕查清楚查明白!” “是!”李玉华大声应下,向穆宣帝保证,“父皇只管放心,这事交给三哥,就成了一半!” 穆宣帝哭笑不得,头一回见这么对儿子有信心的儿媳妇! 李玉华得了穆宣帝的吩咐便说,“皇祖母,父皇,那我现在就回去把父皇的口谕传给三哥,让他安心审案。” 蓝太后温声道,“去吧。” 李玉华恭恭敬敬的退出,一时隔窗就看到她小旋风一般嗖嗖嗖刮出慈恩宫。穆宣帝忍不住感慨,“这老三媳妇——” “如何?” 穆宣帝回头看母亲,“劲头挺足。” . 穆宣帝身边的内侍去慎刑司传旨,李玉华坐车回府,听闻穆安之在审理所,直接就寻过去了。 门口守卫昨夜已经见识过皇子妃娘娘持哨棒骑白马冲进歹徒群的英姿,都不带拦她的,行一礼还替李玉华引路。听着里头鬼哭狼嚎的声音,李玉华也没有任何惧色,只是挑挑眉毛,便随守卫到里头找到穆安之。 蓝主事跪在地上抵死不认,苦苦分辩,“实是下官御下不严方出这样的祸端,下官以性命起誓,此事若与下官有关,下官必遭天打雷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