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今天的小菜做的好,一股新鲜的醋香,很是开胃,劝杜长史,“你尝尝这个,这个不错。” 杜长史苦夏,天气一热就没什么胃口。 “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杜长史土生土长的帝都人,且是官宦出身,打小爱打听事儿的。 “你那会儿还小。” “大人,那后来怎么着了。”梅典簿追问。 “没怎么着,总不能守着粮仓看百姓饿死。卓御史带人去了粮仓,打开粮仓才知道,粮仓是空的,这可是官仓存粮。衡州知府当晚就自尽了。卓御史快马到潭州府借来粮食,安抚住百姓。待朝廷赈济一到,灾情得以缓解。衡州知府的罪便不论了吗?” “也有人说,人死为大。这件案子卓御史一查到底,当年湖南掉了二十六颗脑袋,革官去职者,多达五十余人。” 梅典簿忍不住又是赞叹又是唏嘘,他家中虽是财主,却无人入仕。故而对于仕途多是自己想象,听华长史师一席话,梅典簿眼界大开。 杜长使心说,老子也想起来了。这案子发生时杜长史的确年纪不大,还在内书馆读书,不过他们本家一位叔伯辈的长辈,当年在湖南任了个芝麻粒大小的官儿,就是受此案牵连,革职回家。 华长史道,“这才叫官声。” 那些高谈阔论纤尘不染的,是书生。 几人正在用饭,就在地牢牢头满头大汗跑来,那一脸惊惶,什么都没说,只是看向杜长史的眼神,杜长史立知宋平安处事了! 杜长史筷子一撂,拔腿就往地牢跑去! “大人,大夫!得请大夫!”牢头气喘吁吁的喊。 杜长史回头吼一声,“老华跟殿下要个太医过来!” 宋平安伤的是肩头,要命的是竹箭头淬了毒。 宋平安只来的及说出所淬之毒的名字就晕了过去。 这毒的倒是可解,就是,解毒的几味药材,有些甚贵。 倘不是太医,寻常药铺怕连几味解毒的药材都凑不出来。 杜长史直接把宋平安转移到自己家去了。 宋平安模模糊糊的听到熟悉的哭泣声,他轻声安慰妻子,“别哭,我没事。” 实际,李氏只是看到丈夫嘴唇微微的动了动。李氏连声唤,“相公!相公!” 这呼唤远远的似从天边而来,接着甘甜的水如同生命之泉,宋平安本能地大口吞咽着,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睛。 杜长史几天后才去看望宋平安,见宋平安脸上已有淡淡血色,杜长史笑,“章太医家是祖传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感觉怎么样?” “劳大人惦记,已经好多了。” 自醒来后,宋平安就从妻子那里得知杜长使为了救他,花费无数心力财力。这几天喝的汤药里,不知有多少名贵药材。每日饮食,亦是大补。 李氏倒了茶亲自奉上,“大人和相公说话,我先退下了。”把女儿也抱了出去。 “行刺你的人,已经自尽了。”杜长史道,“原本我令人在地牢门口放了两大块磁石,就是为了防备有人刺杀。却不料这行刺手法真是花样百出,下毒不成,铁器带不进去,就改竹箭,用死士。” “解你这毒,一副汤药便要百两文银,我原不想救你,要按以前我得估量,你不值这些钱。唉,这死士虽险要了你的命,可也是他救了你啊。”杜长史慢悠悠的呷口茶,“一个值得用死士来杀的人,也值得我花大价钱来救。” “往生。”杜长史念了一遍,方问,“这个毒叫往生,你知不知这毒的来历?” 宋平安有些意外,这不就是一味剧毒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