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外间传来说笑声,云雁连忙上前打帘子,就见李玉华布巾包着头发,带着云雀素雪进来了。她眉眼仿佛含着朝露,水润润的模样,显然是刚沐浴好。 不知因何,穆安之心中隐隐有些失落。孙嬷嬷上前,“娘娘回来了,殿下正说要去沐浴。” 李玉华不觉有他,忙说,“那三哥你赶紧去,我把头发晾干,一会儿你回来咱们说说话。” “知道了。”穆安之遗憾的眼神不着痕迹的在玉华妹妹身上的石榴红衫子上扫了扫,李玉华身量小巧单薄,脖颈纤细修长,衬着她那张青春含笑的脸,当真如一瓣皎皎石榴花般好看。 穆安之上前两步,李玉华身上湿润润的蔷薇香,穆安之的声音都不禁跟着更加柔软,轻轻捏一下玉华妹妹的手,“你等我一等,我洗洗快的。” 李玉华唇角一翘,四目相对,点头,“去吧。” 待穆安之沐浴毕,哪里还记得说蓝太后之事,先同玉华妹妹吸了两回阳气,李玉华微微气喘的躺在穆安之臂弯说,“你亲的这功夫可忒长,我险没憋死。” “你得慢慢学着呼吸。”穆安之的手掌流连在李玉华纤细的腰身处,李玉华动了动,“怪痒的。” “痒吗?”穆安之故意挠她痒,李玉华笑的浑身乱颤,两人耳鬓厮磨,笑闹一会儿,李玉华忽然碰到什么,好奇的伸手捏一把说,“你这藏什么了?” 所有绮念瑕思都被这一捏烟消云散,穆安之头发险没竖起来,倒吸一口凉气,险被李玉华要了老命,好说歹说才叫李玉华轻轻放开。 晚上说不少羞人的话,羞的李玉华险没将穆安之踹下床,当真是越发不正经了。 第二天早上,穆安之才想起同李玉华说一句,“要是进宫皇祖母提起北疆玉石的事,你就跟皇祖母说,我知道了,心中有数。” “知道了。”李玉华没多想,早上匆忙,穆安之没时间多说,直待晚间才同李玉华说了这其间利害。 李玉华道,“皇祖母跟我说了北疆玉石是陆家的生意,我看先前何家玉石的事,皇祖母挺不痛快,咱家与陆家不睦,让小九叔打听一二也无妨。小九叔很谨慎的。” 李玉华也很谨慎,像如今做生意,多少人白送来的发财生意,她从来不要。可李玉华打小在生意场打转的人,打记事起她就跟着她娘做针线买卖,虽说就是个辛苦钱,李玉华对于生意也很有自己的理解。 穆安之也说过不让她做玉石生意,李玉华也应了。她现在的确不会做玉石生意,可要是哪天三哥把陆家干倒,她不就能做了么。 所以,蓝太后让她打听一下北疆玉石的事,她方应了。 在李玉华看来,一举两得。 “这事别让小九叔插手,他是来往商路的人,太容易被人拿捏。”穆安之剥个葡萄送到李玉华嘴边,同她道,“生意场上不有句话么,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这道理在哪儿都一样,这事不能急,得慢慢来。就让小九叔安安分分的来往北疆做生意,就能帮上大忙。” “真的?”李玉华含着葡萄,脸颊鼓鼓的,她实在想不出除了赚钱还能帮上什么忙。 穆安之道,“来往于北疆,能带来北疆的民风民情,比什么玉石买卖都更有价值。” 李玉华不懂这个,她说,“我给陆侯备了份礼让小九叔带去了。” 穆安之有些惊讶,“你怎么没跟我提一句。” “我昨儿原想说的,你一个劲儿的不正经,我就给忘了。”李玉华埋怨着瞪穆安之,“这都赖你。” “赖我赖我。”穆安之笑眯眯的应着,上前悄悄捏住李玉华一只手,“你这是想离间陆侯与陆家?” “也不全是。我瞧着陆侯人不赖,先前咱们无官无职的,他就肯上前。再说,陆侯与陆家是分了宗的,你想想,亲叔侄,得什么事才会分宗啊,绝不是小事。别信什么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话,陆侯是陆侯,陆家是陆家。我倒真是盼着陆侯与陆家老死不相往来。”李玉华也是一肚子的心眼儿。 穆安之笑,“以后咱们儿女,有你一半聪明智慧就行了。” “少说这丧气话,咱们儿女,得比你我加起来还要聪明百倍。这叫青出于蓝!”李玉华翘着下巴,信心满满的说。 “好,就依你这话。”穆安之轻轻捻一捻李玉华的掌心,上前轻轻一吻。 李玉华左右扫一眼,见侍女们都不在屋儿,这才放下心,瞪穆安之,“大白天不能干这事儿。” “哪儿白天了,你瞧瞧,这天都黑了。” 夕阳的光辉映在穆安之的眼睛里,穆瞎子硬是视而不见。两人你喂我吃葡萄,我给你剥荔枝,甜蜜的不得了。 穆安之还想到一事,“你打发个人给朱姑娘送些东西。” “怎么了?” “昨天杜长史遇刺,她乘车在街角见到,着家仆快马到衙门报信,路上遇着江将军,江将军及时赶到方救了杜长史一命。”穆安之感慨,“早就瞧着朱姑娘是个有胆量的,她当真不错。”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