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和周身气息都有些吓人,贺阿姨后知后觉地有些胆战心惊,欲言又止想要再帮叶荣欢说些什么,冷不防突然对上纪清河的视线,被那目光里的森寒冷漠吓了一跳。 她担忧地下了楼,想要去找叶荣欢说说刚才的事,见时间已经不早,又不好打扰叶荣欢休息,只能叹着气回了房间。 纪清河握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像是要把扶手给捏碎似的,他抬手遮着眼睛,面部表情绷得死紧,微微抽搐,数秒之后,寂静的书房之中响起一声讽笑。 要不是贺阿姨跟他说,他可能都不知道。 原来那两个人早就有关系了? 他根本就没有贺阿姨说的那什么陶瓷杯子,却是模糊记得那东西的存在。 杯子是云鸣的,某次因为某种已经忘记的原因,在他这里放了几天。 因为云鸣对那个杯子的在意,佣人不敢随便摆放,就收到了他书房平时常用的那个保险柜里,后来被贺阿姨无意间看见,因为不知情,就误以为是他的。 以前他和邵崇杉见过云鸣珍视地把玩那个杯子,因为外形实在不怎么好看,看起来还有些蠢,和云鸣的气质实在是不搭,他们还好奇云鸣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邵崇杉秉持着八卦之心追问过,云鸣却没有明说,只双眸含笑声音温柔地说:“是一个有趣的小家伙送的。” 邵崇杉想要看,他还不给,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 那时候纪清河并不是很在意那场八卦,也没怎么细看那个杯子,还不知道,那底部竟然还有字。 那是什么时候啊…… 他已经记不清具体过去多久了,只知道时间不短,那时候他甚至都还没有认识袁瑞可,更别说和叶荣欢结婚。 他竟然不知道,在那么早的时候,云鸣和叶荣欢就已经认识了。 可笑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竟然都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只以为云鸣对叶荣欢单方面一见钟情,之后一往情深。 纪清河捂着脸,觉得可笑,他也真的笑出声来了。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慢慢地收缩,仿佛要将之捏碎。 那疼痛的感觉,难受得他几乎要无法呼吸。 贺阿姨那些话,她说的时候字字句句都说的是叶荣欢有多在意他,叶荣欢有多爱他。 可是清楚事实的他听来,只觉得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刀,刀刀都插在他伤痕累累的心脏上。 她在意的、她爱的,哪里是他啊? 云鸣、云鸣…… 纪清河感觉整颗心都已经鲜血淋漓,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在逼迫他放手。 只要松了手,就不会这么疼了。 可是,他偏不。 纪清河抬起头来,眉眼带笑,眼底却是足以冰封一切的寒冷。 …… 叶荣欢从噩梦中挣扎着醒过来,满头的冷汗。 外面天还没亮,她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窗外透露进来的一缕黯淡微光,怔怔出神。 等那股心悸的感觉过去,她已经忘了梦见了什么了。 昨晚半夜才睡着,又睡得不甚安稳,眼睛已经累了,涩涩地疼,可是闭上双眼,却又没有丝毫睡意。 叶荣欢低头怔怔地看着肚子,感觉到肚皮被踹了一下,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短暂的笑,抬手温柔地抚摸。 忽然就觉得,纪清河的欺骗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是她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祝福他和袁瑞可,也不会把孩子留给他。 想着事情到天亮,叶荣欢遮掩了眼下的青黑,收拾一下出了房间。 贺阿姨老早就起来了,瞧见她出来,急忙迎上来,“怎么起这么早?您也不多休息一会儿。” 叶荣欢笑了一下,“休息够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