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得不正常,便站起身走到了他面前,“怎么回事?” 安珏低头淡笑了声:“贵君不是来过了。” “现在我想听你说,兼听则明么。”她说着要拉他去侧旁坐,才刚一拽,却反被拽得向后一倾。 安珏膝头发酸,实在没能来得及这么快提起来。 她转回头看看他:“怎么了?” “没事。”他避开她的打量,趔趄了两步扶住桌子,在旁边坐了下来。 赵瑾月皱眉,二话不说蹲身便要揭他的衣摆,他下意识地伸手挡她,又被她挥手反挡开来。 她撩开衣摆又撩中裤,定睛一看,见只是膝头有块青紫略松了口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不就是跪了两刻,怎么弄成这样?” 跪两刻她也是跪过的,哪次祭祀不得有这个时间?虽然祭祀时膝下都要垫着蒲团,但冬日衣服厚,应该也能和蒲团一样垫一垫才是。 安珏斟酌着言辞一时没有开口,她便有些急了:“你跟我说啊!” 安珏哑然笑笑:“臣若说是他成心找茬,陛下信么?” 第130章 女尊世界的赵瑾月(五) 他语气中有股嘲讽,也有股自嘲,赵瑾月听出来了却跟他生不起气来,沉吟了一下只说:“那你得告诉我经过。” 安珏复笑一声,便口吻懒懒地说了起来。他说得平淡,说完也没多讲什么求她信他的话,言语说停便停了。 赵瑾月把两个人的话搁在一起思量了会儿,点头说:“那我信你的。” 她信他是有原因的,因为对比来看,安珏说得原委详细,白越的说法却是温和好听但过程含糊,听上去更像春秋笔法。 安珏却很意外,怔然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当真?” “何必骗你呢?”她反问,说罢站起身,又伸手要搀他,“回房歇着,我叫太医过来。” 她这样,自有机敏的宫人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她抬手摒了开来。安珏觉得不妥却不太敢跟她争,胳膊稍微紧了紧,便一语不发地撑身站了起来。 他腿上其实也没严重到要人扶着才能走的份儿上,但总之赵瑾月是趁机扶着了。 然后她在紧张的心跳声中,不吭声地抚着他往寝殿那边去。 寝殿的门在内殿侧后,侧殿则在外殿旁边,两处根本不是一个方向,安珏没走几步便觉了出来,脚下一顿。 赵瑾月抬眸瞅瞅他,神色平静道:“来嘛,你在寝殿歇着,我边陪你边看折子也方便。去侧殿还要另挪笔墨纸砚过去,麻烦得很。” 安珏情绪难言地盯着她看了好半晌:“……臣可以自己待着。” 赵瑾月立刻说:“可我不想自己待着。” 他哑了哑,转而笑了声。那笑声倒没有多喜悦,更多的是茫然和无奈。 但他到底还是由着她了,赵瑾月悄悄打量他的神色好几回,莫名有种是他在惯着她的错觉。 ——其实明明是她在努力接近他啊!他都冷淡成什么样子了?除却那天吃“断头饭”的时候他说了些关心的话给她,其余的时候他都一副破罐破摔的模样。 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而且挥之不去。等到太医来给安珏看过了腿,她又坐在他身边看了好半晌折子后,她才在一个侧首的瞬间突然明白了这感觉是打哪儿来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她的时候眼底温暖了起来,像一束穿破冬日寒凉气息的阳光。 前几天还不是这样的。她细作回想,前天一道用晚膳时都还不是这样。那时他眼里都还黯淡疏离得很,让她跟他对视时身上总一阵阵发寒。 那是因为昨天若凌来了让他心情好了,还是她这几天的努力让他有了转变? 总之赵瑾月心里喜滋滋的。 她悠然地笑了声:“你在看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因为我回看就把目光躲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