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在一个高达六百多米的观景台附近盘旋,很壮观。” 她轻轻低叹,想象着那壮美的画面。 她忽地觉得,他们之间隔阂的七年在一点点地缩回,把时光都拽在手中,向彼此的心靠近。 他继续说:“跟老鹰公路很近的有个地方,叫‘精灵之路’,名字很美吧——山腰有很多民宿,风景很美,但是要去的话只能自驾去。” “路很长,那天我和几个朋友换着开车,赶了很久的路还没赶到,没看到观景台的老鹰,也没到达‘精灵之路’。” 她苦笑:“还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他继续说:“然后,我们只能停在附近的一家民宿歇脚,当时下了很大的雪,放眼看去,全是灰蒙蒙的。” 她静静地呼吸,听他叙说。 “吃过饭后,我和朋友决定去小镇上走走,虽然那时候很累了——” “然后呢?” “就听到了这首歌。”他笑道,思绪飘了很远,“有个大叔,抱着个旧吉他,站在雪地唱这首歌。我不知不觉站了很久,也听他唱了很久,竟然忘了自己开了近十个小时的车,一点疲倦的感觉都没了。就觉得,挺好听的吧。不知道你听了会不会不那么累了。” 他说着,旋大了车载音响,懒懒地靠在座椅上,低缓深沉的音律把他与她包裹起来。 温馨在此刻流淌。 她凝视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文件,只顾着听那悠扬音律,竟一时忘记了疲倦的感觉。 很久后,她张了张两手十指,稍感轻松,笑道:“是很好听。” “我当时,”他的声音轻若罔闻,“就想啊,如果林蔚跟我一起站在街边,在雪地里听歌,会不会睡着啊。” “我会睡着吗?”她笑着反问。 ——可是七年前的那个除夕夜,她在漫天大雪里,趴在他肩头睡得很沉。 喧嚣的烟花与透骨的寒风都让她无法醒来。 他只得一遍一遍地喊她:“林蔚,你醒醒,你睡着了吗?” “林蔚——你醒一醒——” 那一刻,他突然很怕失去她。 可是又很快发现,自己可能从未拥有过,更何谈失去? —— 终于做完工作,她一路出来,路经隔壁办公室,看到程向南他们组还在加班,她有些同情他们,步子却没停,包一甩,向电梯口走去。 公司大楼的电梯最近在保养维修,经常会停一段时间,下午五点多就停了,到现在都没运作,无奈之下,她只得走楼梯。 她今早就完全可以靠楼梯扶手支撑自己下楼,从七楼下去应该并不费力。 一路到达这层的楼梯间,刚想推开安全门进去,便听到一声闷响撞在门上,像是有人跌倒了一样。 她的脚步停在门边。 楼梯间的门双开两扇,一扇虚掩着。 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好奇心,伸着脖子小心探过去,接着又听到一声响,像是运足了气的一掌,重重拍在门上,她心底陡然一突,骇得心脏狂跳。 今早听同事提起,最近市内有家公司在下班人流汹涌期间溜进来一个不法分子,还带了匕首和电棒,准备撬开财务室的门行凶,最后被楼内的保安发现,保安在与歹徒的搏斗中还被划伤了胳膊。 想到这里,她更感到害怕,捏紧了手机,轻手轻脚地准备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