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肆意妄为,立时便国威沦丧了。” “更要紧的是。” 周世忠用硕大的拳头捶了捶桌子,缓缓说道:“更要紧的是,被淮河水师这么一掣肘,便不好继续再往淮安投兵力了,但是如果不继续投入兵力,沈七又太难对付……” “要是置淮河水师于不顾,全力攻打淮安,即便打下来了,打败了沈七,但是朝廷的面子不仅找不回来,恐怕还会丢更大的面子。” 玉真子若有所思,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开口道:“大将军,既然如此,应该早早的防备淮河水师才是,怎么会被淮河水师这样轻易破防,突入我大齐境内?” 提到这件事,周世忠脸色更加难看。 他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怒声道:“从南朝出了个袁渡之后,二十年来,淮河水师一直老老实实,家父在的时候曾经说过,哪怕我大齐在沿淮全不设防,恐怕淮河水师都不敢动弹一点,谁又能想到……” 周世忠怒哼了一声:“谁又能想到,那赵禄!” 淮河水师这么多年来,稳稳的守住大陈的“北疆”,靠的就是一个稳字当头。 能不进攻,他们是绝对不会进攻的。 不过虽然主打一个“龟”字,但是赵阀的的确确没有叛国,也从没有跟齐人有过什么私下来往。 因为真的里通外国的话,多半是瞒不住内卫的,而这种事情,是皇帝绝对不能容忍的,赵家也不会蠢到去做这种事。 所以这么多年来,淮河水师能够与征南军保持“相安无事”的状态,靠的不是什么私通,而且“默契”,是心照不宣。 这种默契,让周世忠心里产生了一种刻板印象。 淮河水师,似乎永远不会越过淮河半步。 但是,他的这种刻板印象,在今天被赵禄无情的打破了。 那位被沈毅私下里骂作赵乌龟的赵大将军,今日终于伸出了头,并且对着北方张开了嘴,咬了周世忠一个措手不及。 周大将军脸色阴晴不定,他看着玉真子,开口道:“道长,淮河两岸的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这件事情,周某不敢擅专,道长如何看?” 玉真子连连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大将军都不敢做主,贫道如何敢说话?” 周世忠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那就只能把淮河的情况,立刻修书送往燕都,交给陛下处置了。” 这会儿,周世忠进退两难。 进,西线就会太难看,要是一不小心被淮河水师打下了一两个县乃至于这两个府城,那么大齐的脸面就彻底荡然无存,被南朝按在地上摩擦。 可是这会儿如果撤回北边,淮安这里的付出又太大了,他实在是不怎么甘心。 这种时候如果做大决断,就要背大锅。 这口大锅,周世忠不想背,玉真子更不敢背,那么没有办法,只能请示大老板。 哪怕一来一去,要耽误很长时间,很有可能会贻误战机,也不得不去请示大老板。 下定了决心之后,周世忠看向玉真子,缓缓说道:“道长,这里往燕都送信,哪怕是六百里,八百里加急,一来一回恐怕也要好几天时间,这几天时间,道长觉得应该怎么做?” “没有其他好法子了。” 玉真子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开口道:“只能是维持现状。” 周世忠点头:“道长的意思是,固守已经占下的南岸阵地,但不再运送将士们渡河,是不是?” 玉真子想了想,微微低头道:“贫道建议大将军,停止运兵到南岸来,同时阻击西线的淮河水师,防止淮河水师的人,在我大齐境内胡作非为。” “道长明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