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与瓷砖碰撞的炸裂声响彻在办公室。白榆眉头微皱看着办公室正在撒泼的“弟弟”。 “白榆,你只不过是我父母收养的可怜虫,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太吵了。白榆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突然感觉这样挺没意思的。 自从养父养母在车祸中去世后,白榆彻底放弃了他的科研理想,他一边拉扯着还没有成年的“弟弟”,一边在养父母留下的公司清除异己,站稳脚跟。 但这一切在他那个愚蠢的弟弟面前只是:觊觎他父母留下的财产。 “股权转让协议,快点签了。”年轻的男孩一身休闲装,头发染成深栗色: “哥,你不会真以为在爸妈眼里,你个捡回来的能和我这个亲生的相提并论吧。” 当然不能。 白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紧接着他那个没有血缘的弟弟继续说道: “如果不是爸爸妈妈以前给你投资那么多科研经费,你怎么可能有那些成绩。” 如果说之前白榆只是认为自己这个没有血缘的弟弟只是不满他“插足”自己的家庭。 这一刻白榆才彻底知道:自己放弃的理想,承担的责任,在这个目前世上只有一点点联系的人眼中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你说的对。 ”白榆笑了,他突然感觉解释不清,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人愿意听他解释。 他们崇尚他的理想,他们夸赞他的才能,他们惧怕他的手段,但他们从来不愿意了解他…… 前世的记忆纷乱复杂,让那双黑色的眼眸晦暗不明,但伊尔西眼中的那抹蓝,就像黑洞中的奇点。 以奇点为锚点,由此,孕育出一个新的,有着鸟语花香的新世界。 突然,白榆一把抱住伊尔西,额头抵在总裁的肩头,他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感觉委屈了。 两辈子,他终于敢委屈了。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告诉你。”白榆闷闷地说道: “但是,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全部。” “伊尔西,等等我,好不好。” “当然啊。”伊尔西抱紧这具年轻的富有生命力的身躯,竟第一次没了惶恐不安的感觉。 飞行器平稳落地,停车场来去的虫都匆匆忙忙,所以并没有多少虫注意到随意套了个衣服就赶过来的白榆和伊尔西。 他们轻车熟路地来到米达尔办公室,有些沧桑的医生和一脸失魂落魄的凡落早已经等在了那里。 “阁下。”白榆一进屋,就看见凡落对着他鞠了个大于90度的躬,他像一个柳枝尽可能地将自己弯折。 “求求您,只需要您点点信息素,我知道这很冒犯,但是…”凡落的声音很哽咽,他掐了一下自己继续说道: “我可以不要工资,以后您让我做任何工作都可以。” 他一个雌虫,没有任何筹码,只能将自己的才华兑换成可视化的价值,摆在促销的货架上等待雄虫的挑选。 “可以告诉我怎么了么?”白榆不知怎的好像透过凡落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将自己的才华摒弃,为了生存或者别的,咬着牙挣扎下去。 “我的雌父。昨天雄父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瓶粉色的液体。” 白榆眉心一跳,顿时知道了凡落说的这个东西是什么。 精神狂化引发剂。 该死,没想到这么快就流入社会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