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撞了人居然不承认,就知道矢口否认,真真是不知羞!” “对啊,对啊!” 李子雨白皙的小脸火辣辣的,她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适才自己确实有些走神,但又不是没了知觉。分明只是与这大娘擦肩而过啊,怎么可能把她撞倒在地呢? 来不及细想,她急忙靠近老人家,打算将她扶起来。 “哎哟哟,撞了人还不承认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能说这种缺德的话哟,难不成老婆子还是故意摔倒不成?老身活了几十年了,竟被人给这般侮辱质疑,心窝子都疼起来了哟!” 大娘躲过李子雨试图挽她起来的手,继续拍着大腿哭叫,声音尖而响,极具穿透力。街边路过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着地上哭得甚是可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娘,朝着李子雨又是一番指指点点。 “我,我……”饶是李子雨如何成熟,终究不过是十多岁的小姑娘,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嘴里都倒不出来,急得满头大汗。 “人家老大娘被撞得不轻,你个小姑娘还不赔钱!居然还狡辩质疑,大娘不知道被你的话气得留下了什么阴影呢,更应该赔银子!”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响亮的男声。 周遭的行人纷纷开始附和,“是啊,是啊,得赔钱!” 她手心里攥着的半角碎银子,已被汗浸湿。事情发展到这里,还没悟出点啥,她也是白长脑子了。这一唱一和的,分明就是讹钱! 早听谭掌柜说过近来镇上来了群四处摔跤喊赔钱的一班子人,没想到如今被自己给遇上了! “哎哟哎哟,我的屁.股哟!我的腿哟!”倒在地的大娘,见李子雨立在那里不动,眼尖的瞟见了那银子的亮光,小眯眼一转,加大了嗓门儿。 周围的路人更激动了,几个书生意气、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已急得眼红脖子粗,“姑娘还是快快赔银子给老人家!你看你把老人家撞成什么样了!礼义廉耻可曾记得?” “这几位兄台,何必为难一弱女子?”人群中一浑厚熟悉的男声响起,他与周围人意见不同,招得人们都朝发声地望去,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一身墨绿色长衫的杲远安,缓缓的出现在了李子雨的视线内。 他,他怎么来了。 李子雨巴掌大的小脸唰的一下泛白,故作镇定了半天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眼底泛起了委屈的泪花。 “这位老人家已摔倒在地,你们这群大男人居然不帮着扶到就近的医馆里,反倒是揪着赔钱在那里嚷半天。事有轻重缓急,钱都是小事,大夫可是得赶快去看,可别延误了病情!”不等几个书生批驳他被美色误了心智、是非不分,他径直地开始呵斥那群书生。 说的也是,这位老人家都摔倒在地半天了,也不知会否延误病情。将那姑娘看牢,把老人家扶去医馆,让她付药钱才是正理啊。 几个书生皆赞同地点了点头,其中一个类似领头人朝着杲远安拱手道谢,“这位兄台说的是,确实是我们思虑不周。” “老人家,我们这就扶您去医馆。这位姑娘,也劳你跟着走一遭了。”领头人物对瘫软在地的大娘道了一句后,便挽了衣袖打算扶她起来。 “我哪儿也不去!你们几个男人靠近我啥意思?我,我不去医馆!我的腿都要断了,不许动我!你们,你们不许动我!”地上坐着的大娘大声一吼,手在空中乱舞了一番,打开了书生伸过来的手。 “老人家,医馆离这儿有点远,大夫未必愿意来。要不我们为您寻板车,拖您过去?”书生白嫩的手臂被她抽出了一道红印也不生气,仍好着脾气心性地建议道。 “噼里啪啦——” “呀,大娘,你周围有人丢了鞭炮要烧着你了!” “哪,哪个鳖孙儿敢朝老娘扔鞭炮!”地上坐着的大娘嗅到了烧灼的气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