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祖母,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太后放在椅背的手猛地一紧,她忍不住有些失神。 是啊,她是皇上的母后,是皇上孩子的祖母。 原来在皇儿心里,她一直只是他的母后,从来没有变过。 或许是因为顺嫔的事扰乱了她的心神,这一刻的太后心乱如麻,却也最是心肠柔软,谢婉凝这一席话,深深埋进她心里去。 太后忍不住又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冲谢婉凝挥了挥手:“皎月,你去调派些宫人,百嬉楼里要看好顺嫔的桌案,暖房里也要照顾好顺嫔。” 皎月是太后身边的管事姑姑,自来出慈宁宫走动都是带她,谢婉凝见过她无数回,自然有几分熟悉。 “臣妾谢娘娘鼎力襄助。”谢婉凝又给她行了礼,这才起身。 太后见她们就要走下台阶,犹豫片刻,还是叫住皎月:“皎月,一会儿你就听淑妃吩咐。” 这一句口谕,不光让谢婉凝惊讶,就连她身后的德妃也都一脸得不可置信。 “太后娘娘……”德妃又凑上前来。 太后摆摆手,只对她说:“我也有些疲累,你扶我去西暖阁休息会儿吧。” 德妃本就嫌弃血味难闻,可又不能走,一听说可以去后头休息会儿,立即又笑了:“臣妾陪娘娘去歇歇。” 太后被她扶起来,淡淡扫了她一眼,无声叹了口气。 差太多了……比都不能比。 有皎月在,谢婉凝吩咐起事情来便顺畅得多,等顺嫔被抬进东边暖房,顺嫔刚才坐过的桌案也盖上纱罩,椅垫上的血迹也被白沙遮住,暂时看不出来。 谢婉凝就看皎月利落地吩咐了两个看起来颇有些严肃的宫女去“照顾”顺嫔,这才安下心来,只要太后肯出人,百嬉楼今天就翻不出乱子。 百嬉楼里重新平静下来,谢婉凝便对皎月道:“皎月姑姑,你看宴厅里乱七八糟的,姐妹们等在这也不像样子,不如先去花厅里坐一坐,等太医来了诊断稳妥,再另行安置?” 顺嫔那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好,就是谢婉凝不说,也没有人敢走。在场的八个主位都懂得分寸,全部老老实实留了下来。 有刚才太后那一句口谕,皎月对谢婉凝的态度就有了些转变,言谈之间多了几分恭敬和客气,表情也很缓和。 “淑妃娘娘考虑周到,臣这就派人给小花厅加两个暖笼。”皎月笑道。 谢婉凝便点了点头,见宜妃表情很难看,便安慰道:“妹妹不用太过慌张,有太医在,顺嫔不会有大碍的。” 宜妃勉强冲她扯了一个笑,低头跟在皎月身后出了百嬉楼。 这一通忙下来,谢婉凝一开始还没觉得什么,直到她坐到花厅铺着软垫的官帽椅上,才发觉口渴得厉害。 春雨便立即给她倒了一杯温茶:“娘娘先润润嗓子,然后再吃一碗。” 百嬉楼的管事姑姑还算懂事,这会儿已经送来新出炉的茶点。夏草把捡了两样谢婉凝平日里爱吃的,切成小块放在碟子里,预备谢婉凝一会儿垫补。 花厅里这空档安静极了,妃嫔主位们各自坐着,无论吃茶还是吃点心都是一声不吭的,谁也不跟谁谈天。早起那和睦的气氛早就荡然无存,现在有的只是漫无边际的尴尬和猜忌。 人人都在猜顺嫔的孩子还在不在,她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里面又是谁的手笔呢? 可即便她们心里好奇疯了,面上却都是淡然冷静的,也没人傻到直接问出口。 僵坐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外面突然传来沈雁来的嗓音:“陛下驾到。” 花厅里这才炸开了锅,娘娘们都有些慌乱,却还是被身边的宫人扶着站了起来。 人是谢婉凝找来的,她自然心里有底,这会儿便不紧不慢整了整有些散乱的发髻,领着一众妃嫔跪拜下去:“陛下万安。” 德妃不在,这里数她位分最高,自然跪在最前面。 萧铭修一进来就看到她,便弯腰虚浮一下她的胳膊:“平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