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廷这条毒蛇,明明是他十恶不赦理应千刀万剐,为什么一切都要报复在陆悠身上? 如果他不来,是不是陆悠要带着这句伤人的话走进坟墓?一辈子不得解脱? “悠悠,你不是玩具……”谢牧川伸出颤抖的手,将那战栗着不安的爱人一点点搂进怀里:“你是我的爱人、珍宝,是我亏欠最多的人……” 陆悠抽搐着,哭泣着,不断地打着哭嗝,他喃喃重复着那几句话,一遍又一遍。 谢牧川就一次又一次地告诉他,你不是。 最后陆悠哭得倦了,便无知无觉地在他怀里昏睡过去。 谢牧川想把他抱回床上,可稍稍一动,陆悠就有所察觉。 最后,他只能用自己当垫子,抱着沉睡的少年,背部倚靠在衣柜上,就这样对付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一早,谢牧川睁开眼时,迎上的是一双愤怒的眼眸。 他以为陆悠在责怪他的擅入,刚准备回应,就听对方来了一句:“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 陆悠的脸上丝毫不掩愤怒和恶心,他说:“你以为我稀罕你的施舍?” 随着他的诘问,谢牧川的心一点点跌入谷底。他知道,昨晚的事,陆悠记起了。 迟来的道歉,是没有用的。 迟来的深情,也一钱不值。 因为破碎的心并不会自动拼合,刻下的伤疤也会残留印记,湮灭的爱无法从灰烬里重生。 但凡谢牧川的认可来得更早一点,在陆悠还没有心死之前,都会有点用处,可现在已经不能了。 他从男人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指着大开的房门,道:“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 “我不需要你帮我做家务,不需要你的任何怜悯,我不是废物!滚!” 曾经的谢牧川告诉陆悠,没有那身行头,没有他,陆悠什么都不是。 可现在的陆悠明白,没有谢牧川,他最起码是个人,堂堂正正的人。 他可以自力更生,可以养活自己,他不用出卖//身体,不用经受任何人的冷嘲热讽,这已经足够了。 谢牧川动了动被压得发麻的身体,扶着衣柜从地上站起。 他看着陆悠的表情,知道到了无法转圜的余地。 他没有资格恳求留下,只能在临出门前,对陆悠道:“别吃安眠药了,求你。” 他继续说:“我不想看你伤害自己,不想看你成瘾、依赖,甚至死掉。” 陆悠因他的话而有片刻动容,但很快又恢复了冷硬,他说:“用不着你管!” 一夜之间,他们的关系又降落到冰点。 仿佛中间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仿佛他们从未见过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