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英良很后悔当初没把善保兄弟当臭虫捏死,以至于让自己今日颜面尽失。 他为何要妇人之仁呢? 女儿做的事当然不大对,可女儿已经做了…… 杀人杀死,救人救活。 不留后患! 他在朝中混了一辈子的老江湖,竟然因一时粗心留下后患无穷。 当初可以当善保是臭虫,不值一提。 可如今,就算他不看钮祜禄.国忠的面子,也得顾及另一个人。 国忠已经握着善保的手自责了,“善保啊,你外祖父几次写信来托我照顾你们兄弟……这眼瞅着他就回京了,你这样又是伤又是痛的……我可怎么跟你外公交待……” 国忠口中的外祖父指的当然不是索绰罗.英良,而是善保的嫡亲外公——新任河道总督嘉谟。 善保的亲生母亲乃是嘉谟的嫡女,当初嘉谟只是小小的四品河道库道员,并不入索绰罗.英良的眼,就算他女儿夺了钮祜禄家的家产,嘉谟也不敢找上门儿来。 当然,嘉谟远在江苏淮安,官低人卑,他也不敢私离任上,回京给外孙子打家产官司。 可如今这位嘉谟大人竟然熬出了头,去年乾隆视察河工,嘉谟便走了狗屎运,如今嘉谟一日三迁,竟然升任河道总督。 河道总督虽然不比他位在中枢,可却是肥差中的肥差,如今落在嘉谟头上,不知多少人眼红,更说明嘉谟简在帝心,连他也得顾忌三分。 今年年底嘉谟必定要回京述职的。 女儿夺夫产,恶待继子之事,英良当然明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如果善保无依,这财产,夺也就夺了。 今非昔比呀。 即便是身为吏部尚书的英良,也不愿与一等伯钮祜禄.国忠和河道总督嘉谟为敌,英良叹一口气,温声道,“你们额娘已经病糊涂了,如今你们兄弟都在官学念书,接了她去便耽搁了你们。我这里却是不同,有你们外祖母照看着,到底便宜。” 英良斟酌着开口,“你不是外人,我就直说吧。之前,你们额娘怜惜你们年纪小,不懂经营之道,故而替你们打理家业。如今她病得厉害,你虽叫我外公,却不是索绰罗家之人,如今你也出息了,心胸开阔,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小莲,把你家大爷寄放的房契地契取出来。” 小莲虽然在索绰罗氏身边颇有些狐假虎威,不过在老太爷跟前却温顺的如一只小猫,马上将装有索绰罗氏家底的紫檀镶金的木盒拿了出来。 英良看都未看便递了过去,善保只得双手接住。 “你是个懂事的,学问也好。有了空闲来看看你们额娘就是你们的孝心了。”英良淡淡地。 善保忙道,“外公折煞孙儿了。外公的慈悲,善保冥感五内。”转而将盒子交与福保,善保轻声道,“额娘虽是阿玛的继室,却也是善保的额娘。外公也是善保的长辈,尊长之命,岂敢言辞。额娘病得重,暂且不宜移居,善保也不敢以一己之私违忤长辈,如此,额娘就暂请外公、舅舅费心了。” 索绰罗父子的脸色都缓和了些,老太太忙道,“应该的,我就你额娘这一个女儿,最疼她不过,好孩子,你的孝心大家都知道。好生读书,不必记挂你额娘。” 善保称是,命福保打开檀木盒,善保看去,有一些银票,还有五个庄子、三个铺面儿的地契。善保将银票和铺面儿的地契拿出来,清声道,“额娘终归是我钮祜禄家的人,如今外公外婆苦留额娘在家养病,我一个晚辈,只得遵从。只是额娘在外公这里长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