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的肉香弥散开来,小喜子忙递了个大碗来,善保把叫花鸡搁碗里,烫得直搓手指吹凉气,笑对福康安道,“特意给你留的,趁热吃吧。还有一个是给小喜子的,吃完了叫小喜子把骨头埋土里,没人儿知道。” 福康安完全被感动了,还有点儿无地自容在里头……先前自个儿拿架子,可人家善保儿完全不记仇,还知道给他带吃的回来。 当然了善保此举有安抚福康安的意思在里头,不过,福康安仍然很感动,深觉自个儿没白在善保身上费心。 福康安因被“抛弃”,午饭没吃,这会儿闻见肉味儿,顿觉饥肠辘辘,也没客气,捧着叫花鸡吃起来。善保和布是有备而去,带了细盐香料,鸡肚子里还有善保在山上采的蘑菇,一道焖熟了,既鲜且香,纵使不比平日公府里厨子精调细烹出来的美味儿,也绝不难吃。 小喜子跟着沾光,先谢了善保一番,也把自己那份儿敲开了,准备开吃。 十来天肚子里都是青菜豆腐,这群人平日里都是享受惯了的,竟然熬到见了肉星儿咽口水的地步儿,可见凄惨。 福康安正吃的带劲儿,听外头有人缜妹哦忻哦案徊焓涛溃跻佟! 福尔康的声音。 福康安差点儿噎着,咳了一声。 善保眼睛一扫营帐,床、桌、椅,连包袱都是搁床底下,没啥遮挡的地方。善保飞快的拿了个托盘,将一只半鸡放碗里,用托盘倒盖直接塞床下藏了,至于福康安吐的骨头全都扫到了包袱皮儿里,团成一团正好堵在床下挡着碗,刘祥见机得快,用扫把扫过地上沾着鸡毛的干泥巴堆到帐角用用扫把一遮。 小喜子一抹嘴儿,前去开门。 善保指了指福康安泛着油光的嘴,福康安忙用帕子狠擦两下,起身上前相迎。 和亲王弘昼笑眯眯的与五阿哥站在福康安的帐门前,后头跟着福尔康和两个亲兵。弘昼的容貌跟他的皇帝哥哥有几分相似,爱新觉罗家遗传性的细眉细眼容长脸,平日里保养得宜,面相瞧着不过四十许人。 五阿哥与和亲王弘昼比肩而立,脸上淡淡地。弘昼抬脚进了福康安的帐子,左右瞧瞧,回头看福尔康,福尔康道,“臣也是听人说的,有没有,王爷一搜便知道了。” 福康安与善保等人先行了礼,勾唇道,“小喜子,搬椅子伺候王爷和五阿哥坐。” 弘昼大摇大摆的坐了,心里赞福康安有眼力。善保亲自倒了茶来奉上,弘昼更开心了,好,好,以往他见了念书的人就头痛,因他行事荒诞,没少被御史上本子参。那些个碎嘴子御史,清一色儿的进士出身,凭一张刀子嘴能把人给骂懵了。 探花儿却是恭敬有礼,弘昼心里觉着受用,见一屋子人立着,笑道,“没什么事儿,就是福侍卫听人举报说你们在太后礼佛期间妄食荤腥,请了本王与五阿哥来察看。” 善保温声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倒不知福侍卫是听谁说的?姓谁为谁,不如叫了他来对质。” 福尔康含糊道,“不过是个路过的兵卫。”总不能说他派了人留意善保与福康安帐子的动静吧,收买个人也不容易,轻易让人家壮烈了谁还敢为他们做事。 “路过的兵卫?这么说福侍卫并不认得,对吗?”善保带了一丝嘲弄。 福尔康有备而来,语气确作,硬声道,“这屋里的肉味儿还没散呢,有没有,一搜便知。” 善保冷声道,“福侍卫最好搞清楚,这是御前侍卫的营帐,听阿猫阿狗几句莫须有的听说,你就要搜查!什么味儿,我怎么闻不到?哈,你说有就有了?那明儿我也找个不认得的小兵听一句什么话,是不是也可以去你帐子里搜查了?后儿他再听说什么,也可以去搜了?你当这是哪儿?太后娘娘诚心礼佛,一片慈心为大清国,身为奴才,不能为主子分忧倒罢了,倒说起闲话挑动是非,丢人丢到佛门净地,也不怕菩萨笑话!” 五阿哥低头吹一吹盏中浮面,清碧的茶水荡起丝丝涟漪,五阿哥轻声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既然你们心底无愧,叫人一搜能有什么?正好还你们清白。” 善保道,“五阿哥这话,恕奴才不敢苟同。亏不亏心,自个儿清楚。清不清白,大家也心里有数儿。正因为清白,才不能叫人乱搜,好比谁瞧见一个女人,硬说人家是偷儿,叫人脱了衣裳查验清白,若是真叫给搜了,怕真清白也成假清白了?” 弘昼“扑哧”乐了,这话儿说的,真叫一个可乐。 五阿哥脸上一寒,弘昼打圆场道,“老五啊,既然是误会,就算了。咱们进来瞧了一遭,也没什么。对了,皇额娘说要你去陪她老人家用晚膳的,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