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不过今次比从前强了一些,歼敌应有三千余人,但我们亦有些伤亡……” 彼时拂清正在帮他褪着背甲,他话未说完,却忽的嘶了一声,这叫她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他没有否认,又嘶了一下,才说,“背上中了一箭……” 她一惊,手上忙也小心了些,待终于将他背甲卸下,这才隐约看到了些端倪。 那伤口应该已经处理过,但因着背甲的压迫,衣物上竟又渗出了血迹,她心里一紧,又赶紧帮他把上衣褪下一些,这才发现,左背的肩胛骨处,果然有处伤口,应该并不太深,但也绝不会浅。 她皱眉道,“你就这样回来了?怎么不叫军医再上些药?血都把衣裳渗透了,这怎么能行?” 一边说着,一边急忙去寻东西为他包扎。 他道,“先前已经处理过了,大约是骑马颠簸,又流血了,路上军医是要给我换药,但我着急回来,没顾上理会。” 说话间她已经寻来了金创药,又拿了些干净棉布,叫他坐去榻边,仔细为他整理,花了好一阵功夫,才将伤口重新包扎好,又为他找来干净的衣裳,小心帮他换上。 萧钧原不想她忙活,但无奈她坚持,也只好由了她,望着她忙来忙去的身影,心间不由得更暖。 待一切收拾完毕,帐外天还黑着,思及他已经三日三夜没有合眼,她不敢再与他多说话,只道,“离天亮还有一阵,你先去睡一会儿吧。” 他说好,又拉她的手,“我们一起。” 她想了一下,倒也没有拒绝,跟他一同去了榻上。 从前都是拂清睡里侧,萧钧睡外侧,但因着他现下受了伤,躺下不好乱动,她便叫他去睡里侧,自己躺在外头,如此起床下地也方便。 萧钧没有异议,乖乖照着她的吩咐行事,只是在躺下后,忽然开口道,“我想抱抱你。” 拂清闻言,脸微微一红,嗔道,“你受了伤,现在好好养伤才是,不要想别的。” 他笑了一下,道,“我这么着急赶路回来,就是想抱抱你,你靠过来一些,好不好?” 两人虽睡在一张榻上,但中间还隔着些距离,萧钧当然并不在乎,但无奈拂清总是有意与他保持距离。 他此时可怜巴巴,又小心翼翼,拂清思及他的伤处,一时竟有些不忍拒绝。 犹豫一下,终于还是照他的要求,轻轻靠了过去。 因为左肩上有伤,所以他左臂不敢大幅度动,只能伸出右臂,将她轻轻拢到怀中。 鼻尖重又传来他熟悉的温度与气息,拂清不由得心尖一颤,却也终于又有了安心感。 却听他在耳边说,“月儿,你知道吗,若是那时我的马再跑慢一点,那箭或许就会射到我心上去了。” 月儿…… 这是她生平头一次听他唤自己的小名儿,还有些不太习惯。 但相较之下,她更加在意他的话,闻言微微凝眉,叹道,“是啊,如若那箭再大力一点,穿透你的肩胛就麻烦了,今次怎么会这样惊险?” 他道,“呼必赞亲自出马,我与他打了个照面,当时忙着应对他,一时疏忽,叫他手下小将得了逞。” 其实只要上了战场,受伤都是在所难免的,尤其他还是主将,是皇子,比起旁人,当然更加容易引来对方注意。 但这些并不是他的重点。 他又道,“我一直在想,如若今次我就这样倒下,那么这辈子,会有很多憾事。” 她情不自禁的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又听见他说,“可最遗憾的,一定是没法再回来见你,没法与你成家生子,过我们的好日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