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眼睛一亮,问道:“侯爷终于要对那些人下手了吗?” 陈堪嘴角一抽:“能不能找个好听点的形容词,什么叫下手,搞得本侯才是什么大黑手似的。” 许远尴尬一笑:“侯爷恕罪,属下这就去办。” “去吧。” 送走许远,陈堪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的敲击桌面。 “咚、咚、咚~” 朱棣警告过他,可以适当的对在他昏迷时伸手的那些人实施报复,但是不能影响到朝堂。 事实上,陈堪也从来没想过借助朝堂的力量来讨回场子。 陈堪对自己的定位有着清晰的认知,让他玩弄阴谋诡计,他自认不输于任何人,但在朝堂之上的堂堂正正,他未必是那些熟读四书五经,微言大义了然于胸的官员的对手。 所以,朱棣的告诫对他来说与其说是一种束缚,倒不如说是正中下怀。 当然,倒不是陈堪在朝堂之上没有能量。 毕竟方孝孺那么大一尊大神每日里就杵在百官之首的位置上,若是陈堪真的下定决心使用朝堂的力量来对付那两位驸马,方孝孺也不会坐视不管。 但还是那句话,陈堪如果想要在经过科举的情况下走得更高更远,现在必须培植自己的力量。 老是生活在方孝孺的羽翼之下,很容易让陈堪生出依赖心理。 方孝孺已经五十多岁了,陈堪还能依靠他几年呢? 陈堪觉得他现在就像是一个矫情鬼,一边想要自立,一边又舍不得那些方孝孺留下来的资源。 不用想,如果现在面前有一面镜子,陈堪一定能从自己的脸上照出来一个大大的贱字。 沉思半晌,陈堪再次叫来云程吩咐道:“传令下去,靖海侯一脉所有的作坊即日起全部停工,包括为朝廷提供水利冲压装置的作坊。” 云程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侯爷,全部停工?” “没错,全部。” 陈堪不容置疑的下达了停工的命令,哪怕这样做会导致侯府每天都损失上万贯的银钱。 陈堪发明的香水和玻璃,借助将门的销售渠道,已经销往大明的每一个角落,以及大明周边的小国。 而光是这两门生意,在去年一年时间为整个将门带来的收益便超过了一百万贯。 这还是将门只占了两成分子的情况下。 真正的大头是朱棣那边,足足两百五十万贯的收益,抵得上所有的皇庄以及皇家旗下所有收益加起来的总和。 若非是有了这些进项,朱棣去年根本不可能有钱拿给郑和造船,更不会有钱抵住所有官员的反对遣出一支偏师北上草原。 而营建北京,建造皇家军事学院,研发火铳更是天方夜谭。 现在陡然下令所有工坊停工,影响最大的就是朱棣。 但陈堪既然做出这个决定,这些事情便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倒想看看,在突然失去那么多收益之后,朱棣和将门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这一招,叫做借刀杀人。 有人让我不爽了,要么你们帮我出手对付他,要么我断了你们的财路,你们自己选。 很浓重的胁迫意味。 但这就是陈堪想达到的目的。 京师之中,对侯府有敌意的人并不在少数,除了已经撕破脸皮的广平侯与富阳侯,其他那些合作伙伴也未必就是和陈堪一条心的。 大家因利而聚。 陈堪活着的时候,陈堪吃肉,他们喝汤。 但一旦陈堪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就会化身恶狼。 这一回是因为陈堪不是真的死了,朱棣在暗中压着他们才没让他们得逞。 下一回呢? 正好借助这个机会警告一下他们。 你们跟着我才会有肉吃,敢对我龇牙,那就别怪我把桌子掀了。 “侯爷,如果各家派人来问起,怎么处理?” 云程有些迟疑,这损失太大了。 陈堪淡淡的说道:“即日起,侯府闭门谢客,先晾他们几天再说。” “这......” “好吧,老奴这就去办。” 云程再怎么迟疑,他也只是一个管家,侯府真正的主人是陈堪。 他能做的,唯有提醒陈堪这样做会遭遇什么样的危机。 而现在既然主人已经做好了迎接危机的准备,那他身为仆人,便只有服从了。 差遣完云程之后,陈堪便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