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散了雾气么,连续三天每天睡三小时,一双眼睛通红干涩。 她气得头昏脑涨,一直唱唱唱听听听,嗓子和耳朵仿佛不像自己的,又因为葛老师坚持唱歌要站着,这几天她便一直站着,可腿受得了吗? 如果不唱歌当做练舞她可以,可她注意力全在唱歌上就难以协调了。 应如是闭眼,狠狠揉向太阳穴。 这几天她没洗澡没洗头发,形象早就不如头天来时光鲜了。 葛老师同样,脸上泛起一层油光,他的脸胀红,手指着应如是,“你、居、然、吼、我!” 歘地站起来。 杀气在二人中蔓延,薛丛孟嘴一抿,起身欲带着姐们撤,有资本家做靠山他们不稀罕葛老师。 哪怕再优秀。 更何况这教法一点也不优秀。 薛丛孟被助理拉住。 只见助理手上拿着两手机,冒着枪林弹雨冲进对峙的两人之间。 在助理按下两只手机播放键之前,葛老师通红着脸破口大喊:“你嗓子还要不要了!” 居然吼他,这么好的嗓子不唱歌拿来吼人,脾气这么大人这么有个性她咋不进娱乐圈前毁个容呢。 葛老师也是气得直哆嗦。 他现在是疯魔了,本来他就是推崇精工出细活的人,身上有股倔强,头一天应如是唱歌他是又惊又喜,又怒又怨,五味杂陈。 惊喜应如是的天赋,怨怒这天赋被浪费! 然而心里想的更多的是,竟然被他撞上了那就不能让应如是白白挥霍这一身天赋,要让天才每一处得到发挥—— 他就像老母鸡,这两天憋着一股劲要将应如是从蛋里孵出来,可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气绝了忍不住翻脸。 要知道老母鸡孵蛋孵到自己营养不良也会忍不住掉头啄蛋,发泄,干脆吞噬蛋蛋营养自己。 应如是受罪的同时他也在受罪,耗干自己的精气神,可这最后一步总是不出来—— 他气呀!好气好气好气!气得可以吞钢琴! 可应如是没达到要求就算了,最关键的是应如是还吼他!嗓子不要了吗! 对于葛老师老母鸡来说就是他辛辛苦苦孵蛋,人家小鸡自己沉不住气要在蛋里面搞自.杀了!她自.杀了! 葛老师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然不论应如是和葛老师怎么想着,助理播放的音乐响起。 同一首歌,正是这几天应如是反复唱的。 谁也没说话,气氛张驰着,录音棚安静下来。 仅手机播放歌声。 两边同时放,相形见绌。 如果说一边是人间清泉咋听咋好听,那么另一边就是天籁,除了天籁本身没法超越。 室内人和葛老师甚至应如是本人也许都不知道进步有多大,毕竟耳朵一直听着,就算应如是慢慢进步了那审美也提上来,便察觉不到进步。 可这最初和最近的版本同时播放,那对比杠杠的。 音乐放完,大家都静悄悄的,眼观鼻鼻观心。 薛丛孟更是捂眼了。 助理咽口水,打破宁静,“葛老师,应如是,加油,大家都相信你们合作能带来震撼。” 摸起手机溜走了,战场留给二人。 应如是在音乐放完那一瞬冷静下来了,单从结果上来说,葛老师做得很好,甚至超出她的预期,她没想到她能唱到这种地步。 看向葛老师,气势开始怂了。 她需要他的指点。 哪怕骂得狗血淋头。 他没有扼杀她的天才,相反,他用极端的方式逼着她看清自己的天才,并接触它。 葛老师哪能察觉不到应如是的变化,叉腰,鼻子哼气,“哈,我烧苗,花盆也烧光光,你咋不说长势太好花盆太小装不下了。” “你说得对。”应如是退步。 “还吼我,才两周时间你想嗓子五天出不了声么。” “老师有远见,我的错。”再退一步。 “老师当得不好,我干这行快三十年了,比你当学生时间还长,干得不好——” “学生错了,对不起。”有一有二就有三,再退。 “——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