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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还不见人来,秦疏桐暗想可能谢雁尽自己没料到脱不了身回不来酒楼,变成徒留他在这里干等。秦疏桐不可能一直等下去,他环顾房间,发现有店家已备好的的热水,现都温凉了,便将就用了。洗漱停当,他脱下外衫挂好,解了鞋袜,趿着鞋走到床边刚想上床就寝,就听到身后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回头一看,是谢雁尽。

    “你……你来了。”

    “事情有些紧急,耽搁了,等久了?”谢雁尽快步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漱口。

    “也不算。”秦疏桐边说边衣架处走,边觉得这一来一回的对话甚是奇怪。

    还没等他拿到衣服,就被谢雁尽挡住。

    “我以为你不来了,所以……”话还没说完,眼前的男人便一把抱住他,俯身吻过来。

    东明殿中,贵妃榻上,白汲从原本的闲适半倚到曲腿而坐,眉头渐渐紧蹙,右手指甲被他自己啃得坑坑洼洼,传话太监已经第叁遍来报,说曹公公还没回来。

    今日午前,曹运亲自出宫去秦府请人,没想到人已经没了,管事告知是谢雁尽早来一步,秦疏桐随他离开,不知两人去了何处,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曹运知轻重,再急也不能叫秦府的人去找,不是顾忌秦疏桐如何,而是不能让谢雁尽搅局。但他也不能直接空手回去交差,只好在秦府干等。结果这一等就从午间直等到晚上,眼看离宫门落钥只剩一个多时辰,秦疏桐还未回府,知道今天是找不来人了,他只好离开秦府赶回宫中。

    曹运回到东明殿时,就见传话太监苦着一张脸,见到他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上来就哀声说着太子殿下如何发怒,已经砸了几个茶碗,好几个人都伤了,曹运要是再不回来,恐怕要有人小命不保。曹运也没想到白汲这次会气得这么狠,上一次太子气得打骂宫人乃至伤及人命,还是那年楚王请旨要去封地的时候。

    那太监看了看曹运身边,惊恐道:“曹公公,这……秦大人没随您一道来?”

    曹运垂眼,无奈中带上叁份忐忑:“没法子的事,待我与殿下说明,怪不到你我头上。”

    “哎,全靠您了。”传话太监插着手佝偻着背让到一边。

    曹运提了口气才迈步进殿,刚走到白汲跟前行了礼,还没开口,就飞来一只茶碗砸在他身上,随后落到脚边摔得粉碎,热烫的茶水溅湿衣袍。

    “请殿下恕罪。”

    “你也知道有罪?”白汲阴沉着脸道,“本宫懒得问你人怎么没带来这种废话,说吧,怎么回事?”

    曹运遣退屋中其他宫人后,回道:“实是谢大人先将人截走了。”他不说成秦疏桐和谢雁尽离府,也不说成秦疏桐随谢雁尽离府,用意昭然。

    白汲听后冷笑一声:“本宫该为自己料事如神而感到高兴,你说是么,曹运?以前没觉得他有什么本事,但他这次可叫本宫刮目相看。”

    “秦大人是为了殿下,殿下若觉得此番不妥,不如叫秦大人回来。”

    “怎么?你是觉得之前本宫做得不对?”

    “奴婢没这个意思,奴婢是想,殿下本也没把这事当成件大事,只是一时兴起的一点玩闹,重要的是殿下的心情。既然现在殿下不喜欢这个玩闹,不如作罢。秦大人也想回殿下身边不是,到时秦大人必衷心感谢殿下。”

    “曹运,你嘴上功夫是越发厉害了?真本事是一点没有,人影都没半个,你说的这些有什么用?”白汲阴恻恻道,但显然情绪比之前好了很多,“当时本宫问你,觉得他去谢雁尽那儿后会如何,你怎么说的?什么‘秦大人过不了几天就会铩羽而归’,本宫看他倒像是如鱼得水,快活得很。”

    曹运怎会不明白白汲想听什么:“怎会呢,秦大人自然是忍着不情愿与谢大人虚与委蛇,等秦大人来见殿下时,殿下将方才的话说给他听,他定然又急又伤心,但他更看不得殿下伤心啊。”

    “说得也是。然方兴未艾,本宫现在结束这游戏岂不无趣?但本宫这数日的郁闷又要找谁负责?”白汲胸中有一股愤懑难平,忽然想起秦疏桐以前提到过的一个名字,“离宫门落钥还有多久?”他问道。

    曹运心里咯噔一下,犹豫道:“……还有半个时辰。”

    “带两个靠得住的侍卫,给本宫换便服,即刻出宫。”

    “殿下,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太子无故深夜出宫,不管是去做什么,总归于礼法不合。

    “本宫现有监国之权,微服出宫有何不可?再说,谁能将此事传到父皇那儿去呢?”

    白汲的笑言如一道寒芒贴上曹运颈间,曹运额际滑下一滴冷汗。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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