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文天祥喝道:“死就死,还有甚么可说的!”他又问监斩官:“哪边是南方?”有人给他指了方向,文天祥向南方跪拜,说:“我的事情完结了,心中无愧了!”终年四十七岁。 据说文天祥就义这天,狂风大作黄沙飞扬,天地一片昏暗,迟尺之间不辩东西。文天祥被杀之后,连日里重度雾霾,天空阴晦不明,元人宫中不得不点起蜡烛照明,而百官入朝也只得靠火把引为前导,可见老天也为文天祥之死而大为震怒。元世祖忽生后悔之心,不该仓促处斩文丞相,于是下诏追赠文天祥为太子太保,中书平章事,庐陵郡公,设坛祭典。可就在丞相孛罗行祭礼时,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起先平静的大地上骤然间狂飚旋起,龙卷风肆虐,飞沙走石,天地间一片惨澹,令人难以睁眼,过了一会儿,狂风卷起文公神牌飘浮于半空中,此时雷声轰鸣,而天色愈发黑暗。孛罗不敢怠慢,赶紧上奏世祖,元世祖改封文天祥为前宋太子太保,右丞相,信国公,诏令既下,天空马上一片晴朗。 文天祥生为宋人,死为宋鬼,即使灵魂飞升,也坚决不做蒙元的新宠,而元世祖原来的册封无疑是对文天祥的一种污辱,加上前宋两个字才名副其实。 文天祥牺牲以后,他的妻子欧阳氏收拾他的尸体,面色如同生者一般。后在文天祥的衣服中发现他所作的绝命诗:“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祥兴二年(1279年)正月,张弘范率水陆两路元军直趋崖山。崖山背山面海,地势险要,张世杰下令焚烧岛上行宫军屋,人马全部登船,然后依山面海,将1千多条战船排成长蛇阵,用绳束连接在一起,船的四周筑起城楼,船上涂上一层厚厚的湿泥,缚上一根根长木。将帝昺的座船安置在中间,诏示将士与舰船共存亡。 张弘范见宋军战船集结,行动不便,就先用小船装满柴草,浇上油,点火后乘风攻击宋水军。宋军船上的湿泥阻止了火势蔓延,长木又顶住了火船,元军的火攻归于失败。张弘范又阻断了宋军的水源,封锁了海口。宋兵饥渴交加,处境日益困难。张弘范派人劝降,被张世杰拒绝。 祥兴二年二月初六(1279年3月19日),双方进行了最后的决战,张弘范分兵四路发动勐攻。宋军正在拼命抵抗时,忽听得张弘范所在的指挥船上奏起了音乐。宋军以为这是元军将领在举行宴会,战斗就松懈了一下。不料此乐声是元军总攻的讯号,张弘范的指挥船直扑而来,箭如暴雨。元军在乱箭掩护下,夺走了宋军的战船七艘。各路元军又一齐勐扑过来,从中午到傍晚,海战进行得异常激烈。忽然,张世杰见到一条宋船降下了旗帜,停止了抵抗,其他战船也降下旗帜,知道大势已去,急忙一面将精兵集中到中军,一面派出一只小船和十多名士兵去接帝昺前来,准备突围。 帝昺这时正由左丞相陆秀夫守护着,待在一艘大船上。小船来接帝昺,陆秀夫因为不知道是真是假,坚决拒绝。他知道君臣都难以脱身了,就手提长剑跨上自己的座船,先把妻儿都赶到海里,把长剑也扔到海里。然后走上帝舰在赵昺面前长跪不起,涕泗滂沱。赵昺吃惊问道:“爱卿你这是做什么呀?”陆秀夫抬起头来老泪纵横:“陛下,国事一败涂地,陛下理应为国殉身。德右皇帝(恭帝)当年被掳北上,国家已经遭受了极大的耻辱,陛下万万不能重蹈覆辙!”赵昺低下头开始抽泣,虽然他只有八岁,但是打一出生他和两个哥哥都被朕来朕去,他知道灭亡是什么意思。他起身把玉玺交给陆秀夫说:朕的老师经常对朕说:国在,当守土安民。国亡,则与之不存。陆爱卿,今天朕就准了你。说完,赵昺一跃爬到陆秀夫宽阔的嵴背上。 陆秀夫将黄金国玺系在腰间,他怕孩子死得太疼,又回过头说:“陛下,抓牢臣的肩膀”。赵昺说“起驾!”陆秀夫背起赵昺大步走到船舷,朝着苍茫的大海纵身一跳。这时船上、岸边、山头的军民齐刷刷跪下:吾皇万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