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榕点头,挑明来意:“宫中你位份最高,又年长,早年曾辅佐先后掌中馈,你做得一向很好。这宫务以后也有你掌管。” 周贵妃闻言一惊,半响道:“陛下,妾……妾必当尽心竭力,不负陛下所托。” 姜榕颔首,发现周贵妃穿了一件秋香色绣五彩花卉的半臂,笑道:“你穿这个色显老。” 周贵妃没有被这话冒犯到,反而笑道:“寻常妇人到妾这个年纪,都是子孙绕膝。陛下说显老,妾觉得刚刚好。” 姜榕一顿,只觉得刺耳,徒生一股烦躁。他今年三十八岁,周贵妃四十,几乎同龄。周贵妃说自己老,那姜榕岂不是也老了? 实际上,他现在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最是春风得意。 与郑湘在一起,琐碎的小事都能迸溅成灿烂的烟花。然而,刚与周秀兰说两句话,姜榕就感到自己仿佛沾了一层暮色。 “朕先走了,你做事向来公允,这后宫诸事就托付于你。”姜榕起身离开,桌上的茶一口未动。 周贵妃的丫鬟欲言又止,满脸担忧,扶她起身,道:“娘娘,你……” 周贵妃坦然一笑:“这样不好吗?” 后宫三妃,周贵妃有权,郑淑妃有宠,赵德妃有子,三足鼎立。 陛下做事越发得心应手了。 “明日请宫中妹妹来仙居殿一聚。”周贵妃吩咐道。 姜榕又看了东哥,才回到宣政殿处理政务,忙活一天,晚上去蓬莱殿,却听到郑湘呼痛的声音。 他忙进去,就看见郑湘半躺在榻上,眼泪汪汪,可怜不已。她的宫女香兰手足无措地拿着一盒膏药,似乎在劝她。 “这是怎么了?哪伤着了?”姜榕大步上前,关切问道。 郑湘扭过头,香兰小心翼翼道:“娘娘,今天去骑马了。” 骑马? 姜榕又瞧一眼郑湘的大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和后仰,气得郑湘抽出枕头往他脸上砸。 香兰将膏药放在几案上,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姜榕止住笑,拿起膏药,道:“来,我给你上药。你皮肤娇嫩,这骑马一事慢慢来。” 郑湘嘟着嘴,嘴硬道:“我骑术很好,只不过髀肉复生,轻轻磨了一下而已,明日就好了。” “乖,别动,我给你上药呢。” 冰凉的膏药涂在伤口上,郑湘咬牙忍痛,五官略扭曲。从宣政殿回来后,郑湘拿着马鞭,来到宫中一处马球场跑马。 风驰电掣的快意让她忽视了大腿的刺痛,等傍晚回来差点被疼哭。 姜榕为她上完药,将药盒抛到桌子上,用帕子擦了手,难得安慰她道:“过两日就好了,明日不许再出去骑马。” 郑湘含含糊糊地应了,道:“我今儿身子不适,你到别处去吧。” “麻烦。”姜榕说了两个字,郑湘还以为他要走,没想到他脱了衣服,换上寝衣,躺在郑湘身侧,一把揽住她的腰,轻拍了几下,闭上眼睛,道:“睡吧,睡了就不疼了。” 郑湘的眼睛睁得浑圆,一脸不可置信,低头看向姜榕,道:“你……你……” 两人情事融洽,郑湘也得了趣,只是姜榕和她不同,姜榕是皇帝…… “你当我是什么人?”姜榕冷哼一声。 守夜的宫女吹灭了蜡烛,身侧躺着姜榕,黑夜此时给郑湘带来了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郑湘的手抚摸着姜榕的脸庞,在脑海中勾勒他的面容。 姜榕肤色偏黑,面容粗犷,留着短短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