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要离开的意图,尚在喝药的林业绥因为心急而把汤药灌入喉中,导致息道被呛,猛烈咳嗽起来。 在咳的间隙,他努力平稳气息,隐忍着不适,喊出一声:“幼福。” 谢宝因看他,见到男子手上因咳嗽过于用力而起的青筋后,又重新走到坐榻旁边,然后跪坐下去,拿自己的佩巾为他擦拭嘴角:“刚进食汤药,不能动气,我已经知道夫人为何要迁居。” 咳完的林业绥眼尾泛着红,漆黑的眸子里也是湿润的:“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 谢宝因眼眸半垂,始终缄默。 即使知道要置她于死地的另有他人。 然帛书非假。 林业绥放下漆碗:“可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若有事不说清楚,时日一久便会成心结,如今这个心结已经在你心中了,难道幼福便不想解开么。” 至亲至疏夫妻,他们已要至疏。 女子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他低声笑着:“阿兕说得对,你不要我们。” 谢宝因忽脊背发麻,下颚高抬,眼眶里的泪珠摇摇欲坠,她苦笑诘问:“那你呢?你又准备何时将我退遣回谢氏?” 林业绥伸手抓住她,眼底泛起波澜:“幼福。” 他已经开始贪恋人世,贪恋活着,握着那截酥手的长指也不由收紧,自剖心迹道:“放妻书是在我被七大王纵马踢伤醒来后写的,我这一生汲汲营营,从未敢奢望过什么。” 谢宝因哽噎:“你还是要以命博?” 那年踏春宴后,为这事,他们不止争辩过一次。 林业绥付之一笑,忽然便不敢再与其对视,他垂下视线,指尖轻抚女子皓腕:“写完后便后悔了,但又想着世事无常,有这样的一封帛书在,以后不论发生何事,你总能自在些,不必受制于人,便连日后太子被废,我若保不住自身,你也可不被牵连进来。” 他这些年所受的伤早不可逆。 谢宝因偏过头,不再看男子,也倔强的不肯再说一句话,但情绪还是不能被消解,她闷声道:“帛书在哪,我明日就回谢氏。” 林业绥见她心有怫郁,又想起白日里看到的那个人,眼中晦暗,玩笑道:“从天台观回来便烧了,我怕你现在就要抛下我,去找你原有的郎君。” 谢宝因攒眉,想起初二所言那些,而今日崔安又出现在那里,她开口辩解:“我与崔二郎并无私交。” 林业绥笑然:“我知道,你说我便信。” 然后,他伸手揽过女子的腰,用力一提,将人圈入怀中,低声道:“搬回这里来?” 谢宝因被男子从坐席拉起后,身形瞬间不稳,撑着他胸膛才勉强起身,最后她跪于男子□□,直起上半身,比他略微高出一头。 而她依旧不置一词。 林业绥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抬头对视,慢捻其耳,轻笑道:“幼福可是有意在那日与我说那些的。” 他们当年于九月初二行亲迎礼。 心计被获悉的谢宝因垂首,用手指轻轻摸着男子的眉眼,只好开口妥协:“已经更深夜阑,明日我再搬回来。” 言罢就要起身。 林业绥手臂勒住她的楚腰,渐渐反客为主,忍着笑步步诱导:“今日在天台观祖师殿外,幼福一见面便亲了阿兕,为夫也想要。” 为能尽早离开,谢宝因只好折腰,温顺吻他。 林业绥低低笑出一声,又再得寸进尺:“阿兕也亲了你。” 谢宝因还未反应,男子已经追上来,缓啮她舌,她怎么能忘记眼前之人最会的便是玩弄权术,算计人心。 许久以后,她舌尖酥麻,腰间大带被男子几下解开,原本束好的衣裾也顷刻变得松垮,亵衣半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