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随便一匹布的工艺,拿到外面去,都能养活得起一个大家族! 苏幼月拉住她的手,直接覆到了最边上的清水锦上:“舅母,这是产自大盛的织月锦,如今在我们圣都,已经炒到了百两银子一匹的价格,如此价格,都难求到一匹。” 施娘子自然是听说过的,她去卖自己织的布时,便在布庄的刘嬷嬷那听到过,只不过便是刘嬷嬷的布庄,也是进不来织月锦的货的,可见有多珍贵。 没想到,自己还有眼福能亲眼见到。 感受着手下柔软丝滑的布料触感,施娘子手都不敢多动一下。 “楠楠,你是从来弄来这织月锦的。”白瑞出身商人之家,当初就算没有怎么接触家中生意,但也知道,这些布料背后巨大的商机。 苏幼月早已想好借口:“舅舅,当初在九江关时,我曾与一位云游的大师交好,如今他已经恰巧游历到了大盛,与这些布匹的主人家结了交情……” 她又把自己虚构的那位大师搬了出来。 一回生,二回熟,她这次说起来可谓十分流畅。 白瑞和施娘子没想到,外甥女居然还有这种际遇,回过神来,脸上皆是喜悦。 苏幼月看向白明安,继续说道:“沈家这些年就是靠着贡布生意才能爬高,明安,我们这的任何一批锦缎都比他们沈家拿来做贡布的浮光锦还要优质,你说,我们能不能抢下沈家的贡布生意呢?” 白明安使劲点头:“肯定能!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连大师都跟你成为至交好友!” “……”察觉到少年的关注点跑偏了,苏幼月沉默了一会儿,才又看向白家夫妇,“舅舅,舅母,我要对付沈家,不仅是因为他们动了锦儿,还因为,这是他们欠白家的。” 沉浸在高兴中的白瑞闻言,眉头揪了起来:“楠楠?” 苏幼月郑重地看向两人:“舅舅,舅母,我已经有确凿的证据,当年白家在生意上遇到的那件致命之灾是沈家和方家两家在背后联手所为……当年方家看中了沈旺海,想将女儿嫁给他,而母亲还白家正好挡了他们的路,所以,他们便安排了一出连环计。” “舅舅可还记得,白家当初落魄之后,周围的亲友无一人敢伸出援手?就连舅舅想去寻一份抄书的活计都被拒绝,因为,沈旺海早就暗地里放了话,谁敢对你伸出援手,谁就是跟沈家过不去。” 她缓缓说完,白瑞和施娘子脸上却是愤怒大过震惊。 当年白家出事得太突然,紧接着就是沈家休妻之事,两人不是没有怀疑过,奈何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 这些年,他们更是感觉处处受限,渐渐便也有心无力,根本没法去查当年的真相。 现在得知,他们的猜想都是真的,心火便瞬间高蹿,恨不得现在就去找沈家人当面对峙,揭开他们那丑陋的嘴脸。 “沈旺海!你,好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们白家当年对你可不薄啊!” 白瑞想起白家当年遭的难,想起被气死的父亲,枉死的大姐,还有流落在外这么多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的外甥女,此刻连杀了沈旺海的心都有了。 施娘子更是忍不住痛哭,她曾经不敢恨,只当是世事无常,才让他们一家落得如此下场,谁料,竟全是人祸! 年纪尚小的白明安眼中也埋下了仇恨的种子:“爹,娘……” 他自生下来起,就是在贫困中度过的,可不妨碍常听爹娘讲起当年的祖父是一位多么精明睿智,又心怀仁义的老人,也听说过自己那位姑姑有多温柔善良,所以虽然从来没见过这些亲人,可缺少亲戚朋友的白明安早就在心里把他们当成至亲之人。 所以他恨沈家,在自己还没生下来的时候,就害死了自己的至亲之人,也害得爹娘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看着白家一家子悲怆的眼神,苏幼月沉默着。 她的目的便是让白家人恨沈家,如此才能确保今后他们也会站在沈家的对立面去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