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门。 可这二人后头怎么还跟着张陌生面孔? 傅嬷嬷眯眼看那人戴着精巧盖头,一身暗紫锦纹的褙子。瞧着就是与屋内媒人一般,说官亲,宫院的上等媒人。 这二房又是闹的哪出? 傅嬷嬷小心提防,喻悦兰却压着股火正巧没地撒,二房的怕是撞到了枪口上。 褚芳华假模假样来到跟前,二媳妇邹霜桐也跟着有样学样。 “弟媳给大嫂嫂问安,大嫂嫂安?” “侄媳给大伯母请安,大伯母安——” 喻悦兰放去掩面的手,一瞧二房那副得意相,便气不打一处来。 “安,你家大郎刚娶了灵山县主,谁有二房你安?现下这时辰不早不晚的,你还真会挑时候。叔郎媳妇,你与我说说,你这是请的哪门子安?我瞧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喻悦兰那张嘴当真没有遮掩,她倒是说的痛快,再瞧褚氏这会儿气得发紫。 傅嬷嬷摇摇头,想自家姑娘果然吃不了半点亏。 只是大房一个脸绿,二房一个发紫,俩人凑齐活脱一个紫茄子。场面着实好笑。 可虽说是喻悦兰先出言讥讽,褚芳华却不能明着跟伯爵夫人作对。 说白了到底是大房这边不但袭了爵,大伯更是一路官至三品翰林学士,做了内相。而再看自家那没出息的,这多年也不过是一个小小考功司的员外郎。 无论如何大房都压着二房一头。 虽说在嫡子娶亲这事上,他们二房暂时扳回一筹,但自己总归要依仗着大房生活,褚芳华便只得隐忍。 可她开口时却始终笑里藏刀,丝毫不曾示弱,“大嫂嫂哪的话?什么你家我家,大伯孝顺,所言老太太尚在一天,咱们伯爵府便不分家。大伯仁心仁孝,难道您还是想与弟媳分家不成?” 分家? 二房,你好样的。 这事可是主君的忌讳,褚芳华这话若是传出去,喻悦兰免不了一通说教。 喻悦兰这上怼天下呵地,路边猫狗见了都要躲出三里地的主儿,却独怕她那唠叨的夫君。 所以褚氏一使出这招,她就吃瘪。 褚芳华见其消停下来,接着话茬继续说道:“大嫂嫂,莫恼。我儿是刚娶了新妇不假,可弟媳却也一直为二哥操着心。二哥是咱长房唯一的嫡子,他的婚事,就是伯爵府的大事。我怎忍心看笑话?” “大嫂嫂,我这不是给您排忧解难来了。” “排忧解难?你如何给我排忧解难?”喻悦兰吐口。 褚芳华又弯了几分眉眼,忙跟邹霜桐示意,二媳妇转头便将媒人引了过去,“大嫂嫂,你知为何咱们二哥迟迟说不上婚事?” “为何?因为我呗。” 喻悦兰转眸看着傅嬷嬷撇了撇嘴。傅嬷嬷无奈笑了笑,没接腔。 褚芳华却摇头,“缘何会因为大嫂嫂?大嫂嫂性子直率,谁见了不说您一句爽利?再想我们二哥年轻有为,伯爵府显赫富贵,怎会有人不愿意这门亲事?依我看——” 褚芳华转了头,她那余光瞥去大房寻的媒人钱氏,叫人不明觉厉,“定是那媒人婆子能力不够。所以弟媳思来想去这媒人咱们得换!这不弟媳遍寻汴京特给大嫂嫂寻到了一位顶好的张媒人。” “她啊,可给汉王府说过亲呢。” 说话间,张媒人躬身行礼。 喻悦兰一听其大有来头,立刻变了脸,“你当真给宗室说过亲?那我儿的婚事,你可有把握办妥?” 傅嬷嬷站在喻悦兰身边打着扇,心想主母爱子心切或许听不出二房话里话外的嘲弄,可她却看得清楚褚氏是在恶心大房用人不善,以展示她的威严。 傅嬷嬷瞧形势不对,不等张媒人接腔,她先开了口,“张媒人真是出类拔萃,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再退而求其次。还望张媒人予我们家二郎君,一份门当户对的亲事。” 傅嬷嬷先发制人,这话算是说到了喻悦兰心坎里。 她抬眼看向张媒人发问道:“其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张媒人觉得如何?” 主仆俩一唱一和,钱媒人听得却是如坐针毡。 张媒人倒胸有成竹般掏出了几份名册,“我自然是听淑人吩咐。烦请您仔细挑选,若有中意与我讲来。” 傅嬷嬷接过名册摆在主母面前。 可喻悦兰才刚拿起第一个,便在瞧见上头写着八品东京畿县令之女邹霜叶后,瞬间失了兴趣。 随手将邹家的名册丢去桌角喻悦兰恼怪道:“二房你安的什么心——什么小门小户都想来攀附我儿?有些人别以为巴上伯爵府,就真的飞黄腾达了。我儿就是不娶,也不会和他这商贾捐来的小官做亲家。” 褚芳华望着榻上人不知所云,这事她像是不知情。 可那站在她身后的二媳妇,此刻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瞧着她是想在这事上为娘家行些便利,谁料终究偷鸡不成蚀把米。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