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史筝回到银竹雅堂,门前的积雪已被午后的阳光融化。剩下些雪堆,零星散落。筝牵着措措跨进门,院内站着的人,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轻轻唤了声:“二郎。” 崔植筠回过头,在望见太史筝时,露出了难得的笑。 他道:“夫人回来了。” 筝望着崔植筠的笑,陷入猜疑的漩涡,无法自拔。 她现在怎么看崔植筠都觉反常。 就连崔植筠朝她走来,她都没察觉。直到,他的胸膛遮挡住眼中的光,筝才回过神,瞧他牵过了自己手中的狗绳,筝问:“你不是去上值了?怎么回来这么早?” 崔植筠在太史筝面前俯身解开措措,温柔摸了摸它的头,“下午无课,就提前回来了。夫人的快雪宴,赏的如何?” “还好。”筝微微点头,只字未提宴上的事。 崔植筠便没多问。 他收起狗绳搁在一边,又开口说:“今晚我想带夫人出去一趟,不知夫人可有空闲?” “带我出去?去哪?”筝皱了皱眉。 崔植筠闻言直起身,筝看见他眉眼仍有几分笑意。 崔植筠应了声:“去见个人。” 太史筝便惶然四起。不对劲,好不对劲。难不成崔植筠是要……跟她摊牌了?! 第66章 醋劲 酉时将入, 崔植筠却特意在出发前拿着身干净衣裳进了浴间。这可惹得坐在门廊下的太史筝,诧异抱起双臂,两条腿也跟着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筝就这么紧盯着浴间门, 陷入沉思。 吴婶打她面前路过, 回眸看了廊下人一眼,本想就此离去, 却还是因为好奇心转头折了回去,“娘子, 您这是怎的?是冷吗?用不用老奴给您烧个炭盆暖和暖和?” 筝摇摇头,抖动的双腿依旧没停。 她的局促全写在脸上。 筝不经意看了眼吴婶, 开口便问:“吴婶, 你说现在不早不晚,二郎这会儿洗澡是作甚?” 吴婶觉得纳闷, 她跟着瞧了瞧浴间的门, “那还能作甚?听说娘子和二郎君今晚上不是打算出门?既然是跟您一块,郎君可不得好好收拾收拾?岂能给您丢人?再说了, 他这样正常得很。您是不知道, 二郎君打小就爱干净, 一天洗三回的时候,老奴也见过。这今儿才洗一回, 不算什么稀罕事。” 太史筝不听, 他总觉得崔植筠有猫腻。 到底是见谁?他是打死没说,如此把筝难受得心急火燎, 抓耳挠腮。再加上今儿中午那些事,更加重了筝的猜想, 且看她将双臂一垂,忍不住抱怨道:“洗洗洗, 也不怕洗掉皮了,干脆住浴间得了!” 只是筝这一抱怨,吴婶更纳闷了。她想这郎君爱干净是好事,怎么惹着眼前这位了?不过很快,在崔植筠从浴间出来之后,一切疑惑全都豁然浮出水面。 “夫人出门,可要洗漱洗漱,换身衣裳?”崔植筠来到太史筝面前,语气如常。 但瞧他大抵是只净了净面,随意洗了洗。可他身上那隐隐散发出的桂花香,却叫起身探头,在崔植筠身边徘徊半晌的太史筝,不甚满意。 筝噘嘴望向眼前人,带着不满打趣道:“郎君,今日好香啊——我瞧咱们这见的一定是位娘子吧。那我可不换,我这样挺好!我不能抢了郎君你的风头呀!吴婶,你说是不是?” 吴婶在旁闻言笑而不语。 崔植筠却惊讶了句:“夫人怎知是位娘子?” 什么?还真给猜对了。 崔植筠,你还真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筝的笑容在他的话音中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