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直至东园那日出事,我才知是她替人易容,易做的正是曼儿。那时我也才知,要易容的那人,正是当初娘娘曾易作的那位姑娘!” 徐长吟腾地起身,失声道:“高上云!” 赏汝嫣臻首,“我那时才知是她,猜出东园中失踪的必然不是寻常婴孩,本欲当时出府去秦王府问个清楚,但……”她咬了咬唇瓣,“但王府那时已戒备森严,出府不易,而我惧于会被牵累,也不敢禀明王爷与娘娘。”说着,她又跪倒在地,辛夷随之也跪下。“后来知小郡主寻回,我愈不敢吐露分毫,但也知终会败露。如今我别无所求,只求王爷与娘娘能够宽恕辛夷,她不过是听命行事,也是身不由己。” 徐长吟又深吸口气,“我有一个疑问,你与秦王妃究竟有何关系?”打从在燕王府前看见赏汝嫣自秦王妃的马车下来后,她就有此疑问。她们一为秦王正妃,一为燕王妾室,身份云泥之别,都深居王府,又皆是娴静性情,互不往来,怎会相熟?而他们出城之后,秦王妃立即往来勤便,据明诚所言,与赏汝嫣更是亲近。或许这些只是她吹毛求疵的想法,但她直觉认定她们之间应当另有关系。 赏汝嫣容色微白,略略挺直背,却不言语。朱棣突道:“长吟,你欲怎么处置?” 徐长吟一怔,看向他,他让她来处置赏汝嫣? 朱棣凝视着她,目光肯定。她不禁瞪他一眼。或许赏汝嫣不该事前纵容,事后隐瞒,而此事成败的关健也正在于辛夷的易容术,但追究起来,她们二人也是受了瞒骗。属从罪而非主犯。而她真切的记得,赏汝嫣每每抱着淮真时,眼底盛满的是情真意切的疼爱。她相信赏汝嫣并不会想伤害淮真,也不会故意帮人为祸。朱棣不亲自处置而让她来,一则是念及与赏汝嫣的情份,二则由她处置,不管处罚轻重都是她的事,往后也就不能再追究了。 叹息一记,她又扶起赏汝嫣,“过不在你,也不在辛夷,然不罚不以服众。辛夷即日调往浣衣馆,”她顿了顿,看着赏汝嫣,“嫣夫人闭门思过一月。” 赏汝嫣与辛夷听罢惩罚,相皆愕然,绝未料到她的处置会如此之轻。辛夷连忙跪谢,赏汝嫣则是怔愣着,片刻方苦笑道:“这等惩罚实难相抵妾身的罪过!” 徐长吟一笑,“若觉罚得轻,便替淮真绣件小袄吧!” 赏汝嫣眼圈微绯,眼见又要落泪,徐长吟撇首过去,“都去吧!别让我后悔了!” 赏汝嫣深睇她一眼,深福一礼,与辛夷相皆离去。 待二人走后,徐长吟怅然地望着暖丽的天空,对从头到尾说话没过五句的朱棣道:“王爷早就打算让我放过嫣夫人了吧!” 朱棣低首凝视她的秀颜,“你亦相信汝嫣,不是吗?”否则她也不会只凭赏汝嫣一番言辞便从轻发落。 徐长吟点了点头,“我相信她疼爱淮真的心意不是假的。”她略略侧首,妙眸睇向朱棣,“况且,我相信你!” 朱棣微扬眉头,“相信我?” 徐长吟戳着他的胸口,“能让王爷放在心上之人,岂会是蛇蝎毒妇?” 朱棣哑然失笑,抓住她的纤指,“王妃此般标准,倒是独特。”(未完待续)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