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沉光吞了下口水,想着萧宝宝刚才的那句无心之言,眼皮突突直跳,谢蕴落水的事的确和主子无关,可是和她有关系啊。 朕听说她腿脚也不好…… 她浑身一个激灵,她故意延误救人的事,皇帝一定知道了! 怪不得刚才忽然发作她,怪不得要她去水里捞东西…… 进宫后她头一回感受到了真切的不安和孤立,她清楚的明白了这不是萧家,一旦出了事,没有人护得住她,萧宝宝也不行,她们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了。 她紧紧抓住了萧宝宝的手:“主子,以后我们得小心点,要不就别去招惹谢蕴了?” 只要不招惹她,那皇帝应该就不会再计较那件事了。 萧宝宝却被这句话激怒了,一挥手甩开了她:“你胡说什么?我还能怕她?” 沉光有些着急,她不敢说自己做的事,可也怕萧宝宝会吃亏:“可是主子你刚才不是也说皇上他……” “那又怎么样?!” 萧宝宝咬了咬牙:“反正我本来也没想要她的命,我就是要把我受的委屈还给她!” 她见沉光是真的有些慌,不耐烦地撅了下嘴:“行了,慌什么慌?我不会再那么粗暴了,我这就写信给母亲,她一定有很多不伤筋动骨,也能收拾人的法子。” 第19章 有人挑衅 谢蕴这一病,仿佛要将进宫后从未生过的病一起发作出来一样,竟反反复复折腾了半个月才消停。 等她出偏殿的时候,人都瘦了一圈。 秀秀看得有些心疼:“姑姑,以后可得多吃点。” 谢蕴这一病之后越发不爱笑,却仍旧扯了下嘴角,难得的温柔和善:“好。” 不远处宫人络绎不绝的来往,谢蕴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又有人得了赏,她并不想理会,可却不得不了解一下。 她毕竟还要在宫里生活五年。 “最近宫里有什么动静?” 秀秀为难地看她一眼,谢蕴一看这反应就明白了了,大约是有人得了殷稷的青眼。 这是早晚的事儿,谢蕴并不意外,她扶着栏杆坐下来,整个人都沐浴在了初冬灿烂的阳光里。 “无妨,说吧。” 秀秀这才开口:“最近这几天,悦妃像是变了个人,整天做点心来给皇上吃,今天早上的一份酥饼听说很得皇上喜欢,立刻就赏了东西,蔡公公刚开了皇上的私库将东西找出来,正往昭阳殿送。” 谢蕴无意识地搓着指腹:“还有吗?后宫只有她得了赏?” “前天良嫔娘娘生辰,皇上也赏了东西,还在那边过了夜。” 谢蕴手陡然一僵,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是了,殷稷说还不会宠幸萧宝宝,可没说不会宠幸旁人,皇帝嘛,迟早的。 “还有两位娘娘呢?” “都和皇上吃过饭,倒是没留宿。” 没留宿大约是为了给萧宝宝面子,都吃过饭是想雨露均沾,倒是很周全。 谢蕴垂眼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忽而想起来很多年前殷稷曾和她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只是时间隔得太久,有些像是做梦。 也或许真的是做梦吧,即便不是,也和现在的她没什么关系,就像她眼前的这双手,曾经柔弱无骨,细腻如玉的纤纤素手,经过一年牢狱之灾,三年宫规磋磨,已经长满老茧,丑得不忍直视。 鲜明地区分开了贵女谢氏和宫婢谢蕴。 她指尖不自觉蜷缩了起来,有些空茫地想,这样的手如果出了宫,应该足够养活她那一家人吧。 也挺好的。 身上忽然笼罩了一层阴影,谢蕴一颤,骤然抬头,入眼的是殷稷冷漠的脸。 “大好了?” 谢蕴连忙起身行礼,一只手伸到了她眼前,可她看了又看,却抬不起手来去握。 殷稷之前的话仍旧针一样扎在她心口。 可殷稷对上她素来不体贴,见她迟迟不动弹,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自顾自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 后背抵上了柱子,面前人看过来的目光像是在打量物件。 “清减了许多。” 谢蕴垂下眼睛不想开口。 殷稷却十分刻薄:“病了一场,哑巴了?” 谢蕴这才不得不说话:“……不曾。” “那就好……你要记住这次的教训。” 谢蕴心里窜起一股火来,她冷冷直视过去:“奴婢不过是失足,不知道该得到什么教训。”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