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表面,这幅样子太过眼熟,殷稷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谁。 他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只看了眼门外。 蔡添喜会意,立刻退了出去替两人守着门。 薛京这才跪地问安:“臣薛京,幸不辱命,将一应详情查探清楚特来向皇上复命。” 他将背上背的包袱打开,从里头取出一个木盒子来:“当年定罪的证据,证人名单,供词都在这里,可疑之处尽皆查明,足以推翻定论。另有先皇与四家诬陷谢家的罪证,皇上只需当庭诘问,就能如愿。” 殷稷一把将他扶了起来,因为激动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人会来得这么快,路途遥远,加上有人暗中阻拦,他以为明天后天就已经是极快的了。 “辛苦你了。” 他重重地拍了拍薛京的肩膀,将他手里的木盒子接了过来,指尖却止不住的发颤,许久之后才稳住心神将盒子打开,眼看着那一份份将事情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的供词,他长长地松了口气。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今天晚宴他就会为谢家翻案,届时他不必再带谢蕴去官驿,不必再让谢蕴在他和谢家之间挣扎。 他们会一起回京城去。 “你好生休息,待会随朕去晚宴。” 按照惯例,龙船在何处停泊,就会接受当地官员的献礼,大都是些当地特色,诸如酒水菜肴之类,作为回礼,他会举办一场晚宴,给这些地方官一次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机会。 原本今天晚上他是打算敷衍了事的,没想到薛京会给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薛京如释重负的笑起来,用力一点头:“是。” 殷稷喊了蔡添喜,让他将人带下去好生安置,又传了钟白来为今晚的事做些更周密的安排。 议政厅外,一双眼睛眼看着蔡添喜和薛京走远才离开,却是一路往龙船另一侧去了,小茶室里,荀宜禄正和王沿对弈,见那人敲门进来,他脸色顿时一变。 “看来他又有动作了。” 王沿将棋子狠狠拍在棋盘上:“嚣张,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以卵击石?当初先皇要动谢家还要与我等联手,现在他一个人,朝政都还没握全,就想和我们四家对上……哼,我看还是以往面子功夫做得太好,让他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荀宜禄将拿起来的棋子又放回了棋盒了,侧头看了眼自己的亲信:“他又做什么了?” “皇上见了一个人。” 两人都拧起眉头,殷稷每天见的人不计其数,见个人有什么稀奇的? 王沿满脸不耐:“荀兄,你家这下人若是不得用,我送你几个。” 荀宜禄没有理会他,只抬了抬下巴:“接着说。” 那下人这才看了眼王沿,眼底带着几分挑衅:“那人似乎不是船上的,奴才亲眼看见蔡公公去接的人。” 这话一出两人脸色都变了。 王沿顾不得教训这奴才,失声道:“该不会是那该死的清明司来人了吧?” 他们被殷稷带上龙船,和朝廷的消息传递多少都不方便,唯一清楚的事就是清明司一直在死咬当年谢家的案子。 对方在暗中查探,他们出于某种忌惮,也不愿意将事情宣扬得人尽皆知,所以双方都只是暗中较劲。 他们为了阻止清明司也算是用尽了手段,可不管钱权利诱,还是威逼杀人,对方都一概不吃,只知道疯狗一样往上扑。 而殷稷这边又毫无进展,世家们一时间陷入了极大的被动里。 好在这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丝转机,那就是清明司要把查到的东西送到龙船上来,路途迢迢,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他们立刻安排了阻杀,可没想到人不但没能死在半路,反而提前到了。 “这群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