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衡局面的办法。 如果皇帝遭难,他们这些人会是什么下场呢? 他面上不露,心里却仍不住叹了口气。 头顶的铃铛轻轻响了两下,这是午膳送过来了,他连忙出去将人带了进来,吩咐几个内侍仔细妥帖地查验。 晨起殷稷只喝了碗药,午膳便丰富了一些,蔡添喜仍旧有些忧虑,等饭菜一一摆在炕桌上时,他眼睛都睁大了,巴巴地盯着殷稷的嘴唇。 “先放着吧。” 熟悉的四个字冒出来,蔡添喜一口气哽在了喉间,他就怕殷稷说出这句话来,才会那般紧张,可再怎么不想听,殷稷也还是说了。 他叹了口气:“皇上,您已经好几顿没正经用了,今日这午膳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敷衍了。” 殷稷已经翻开了第十五本折子,这本总算说了些新鲜事,说的是恩科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殿试会推迟到殷稷回京后再办。 字迹十分熟悉,是祁砚报上来的。 他不掺和这件事倒是在殷稷意料之中,只是让那些折子送到龙船上来还是有些失职。 他远在滇南,这些无关紧要的折子合该被祁砚拦下才对,却还是到了他面前。 是祁砚疏于查验,还是有人在故意示威? “皇上?” 蔡添喜小心翼翼开口,殷稷被迫回神,抬起朱砂笔批了个阅字,却并没有理会对方。 但蔡添喜眼力好,还是知道他听见了,陪着笑又催了一句:“皇上,用膳吧。” 他见殷稷仍旧没有反应,轻轻搓了搓手指,垂下眼睛小声道:“今早廖太医来请平安脉的时候顺嘴说了一句,谢姑娘已经想开了,昨天就用了饭,今日也有太医盯着照看,想必会好很多。” 殷稷提着朱砂笔的手微不可查地紧绷,片刻后他冷冷看了过去:“朕问你了吗?” 蔡添喜连忙认错,殷稷“咔吧”一声折断了手里的笔,殷红的朱砂甩了一书案,“她爱吃不吃,朕管她死活!” 他侧头看向蔡添喜,目光凉沁沁的:“朕的吩咐你要是记不住,就下去清净几天,长长记性。” 蔡添喜忙不迭抬手拍了自己一巴掌:“是奴才多嘴了,以后再不敢胡言乱语,请皇上息怒。” 他这么说着却没退下去,反而拿起汤勺给殷稷盛了碗桂圆红枣山药汤,满脸堆笑:“奴才给皇上赔罪了。” 殷稷又瞥他一眼,眼神仍旧称不上和善,看得玉春心口直抖,不知道蔡添喜怎么敢刚惹怒了皇帝就上赶着又往他跟前凑地,他看着那碗汤,总觉得会被打翻在地。 然而殷稷瞪了蔡添喜两眼之后,却抬手接了过去,哪怕眉头皱着也一口一口喝了个干净。 玉春目瞪口呆,对蔡添喜瞬间佩服的五体投地,师父就是师父,厉害! 等往外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忍不住请教诀窍,蔡添喜抬手敲了敲他脑门:“伺候主子哪有什么诀窍?你只要用心了,主子自然会体恤你。” 玉春听得头疼,他也想用心伺候殷稷,可对方话都说得那么绝了,什么不听她的消息,不管她的死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怎么还敢提啊? “师父,君心似海,奴才再用心也猜不透……” 蔡添喜摇头失笑,君心的确似海,可殷稷对谢蕴的心思却再明显不过,倘若真的放下了,又怎么会一遍遍地说那些狠话呢? 究竟是说给旁人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好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谢蕴好好的,那回京前应该就不会有变故了吧…… 碎裂声隔着门板传出来,两个禁军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那女人又闹起来了。】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