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官在和萧嫔娘娘说话,”秀秀一眼瞥过去,语气凉沁沁的,“轮得到你来插嘴?” 赵嬷嬷老脸涨红,可却一改方才的趾高气昂,不但没有怨言,反而赔着笑退了下去:“是,是老奴多嘴了。” 谢蕴有些懵了,秀秀如今这么凶了吗? 她打量着那个小丫头,明明就是那个人啊,怎么性子变了这么多?这可不是成长两个字能形容的。 她茫然间,萧宝宝终于按捺不住开了口:“言秀秀,你别太过分,本宫赏人件衣裳难道还要问过你吗?你尚宫局管得再多,也管不到本宫头上。” 秀秀微微一颔首:“娘娘说的是,后宫的主子想赏人东西,我尚宫局的确管不了,可娘娘你这东西不一样。” 她本就冷淡的眼神越发冷凝,“奴婢说过的,会一直盯着你,你这衣裳动过什么手脚,你我都心知肚明,可要奴婢当着皇上的面请太医来查验?” 萧宝宝瞬间僵住,她这手段并不高明,只是因为这迎春殿里的赵嬷嬷还算听话,能为她善后,让付粟粟想告状都无处去,她这才敢动手,却没想到会被言秀秀横插一脚坏了事。 她有些气急败坏:“三年了,你到底要和本宫作对到什么时候?” “三年?”秀秀笑了一声,“才三年而已,奴婢还能活很久呢,咱们之间有的是时间。” 萧宝宝被气得浑身发抖,“她已经死了!为了一个死人,你……” “萧嫔娘娘,慎言。” 秀秀高声打断了她,“您今天很想去乾元宫吗?” 萧宝宝一哽,脸色铁青,却再没说一个字,她虽身在嫔位却拿秀秀无可奈何,在她和秀秀之间,殷稷一定会偏向秀秀,就算殷稷不护着她,当年谢蕴也留下了不少人,如今都唯秀秀之命是从,想要为难她易如反掌。 她明明是后妃,可因为没了娘家撑腰,皇上又不待见,竟然要被一群宫人欺辱,偏她还不敢仗着身份报复,因为宫外还有个薛京,那个阉人最会用下作手段,但凡她动秀秀一下,那个人就能让她远在滇南的是亲人生不如死。 “好,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萧宝宝生生咽下了这口气,咬牙切齿地转身走了。 眼看着事情以她退让而告终,偌大一个迎春殿里针落可闻,美人们头都不敢抬,她们原本以为若是做了后妃,往后余生就会呼奴唤婢,高枕无忧,从来没想过连嫔位都会被一个宫人欺负。 这宫里竟然如此可怕。 美人们心情复杂,秀秀却并不理会,方才和萧宝宝的针锋相对,不过是她平日里的一件小事罢了,并不值得放在心上。 她轻轻一击掌,八个女使捧着托盘鱼贯而入:“付姑娘是吧?皇上命尚服局为你量制新衣,这是昨天赶制出来的,剩下的过两日会再送过来的,这是按规制该有的头面和用具,一样不落都在这里,先前迎春殿并未上报来了新人,所以尚服局才并未准备,并非有意怠慢……” 秀秀口齿清晰,不疾不徐,可谢蕴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今天会在这里遇见她,谢蕴其实很惊讶,她以为她已经出宫了,当年薛京对她的心思人尽皆知,她也没有嫌弃过对方身体残缺,年纪也到了,不该还留在宫里。 可她偏偏就在,而且刚才两人说的那些话里,似是还是提到了她,莫非秀秀不出宫是因为她吗? “付姑娘?” 秀秀提高声音喊了她一句,虽说不至于不耐烦,可仍旧听得出来,对她的走神有些不满。 谢蕴被迫回神,深深看了她两眼,既疼惜又愧疚,短短三年就从女使成为尚宫,这个小丫头也吃了不少苦吧:“多谢尚宫方才为我解围。” “姑娘不必在意,只是不想我尚宫局牵扯进争斗里而已。” 秀秀对她还算客气,只是从骨子里透着疏离,而且很明显地对迎春殿的人有些排斥,也并不想和她有什么牵扯,“东西既已送到,本官就告辞了。”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女使将东西送到谢蕴房里去,自己则是转身就走。 谢蕴下意识跟了出去:“秀……言尚宫。” 秀秀脚步顿住,虽然回头看了过来,眉心微微一拧:“付姑娘还有事?”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