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哥儿真是聪慧过人啊!” 旁观的二房赵氏忍不住开了腔,盈盈附和。 李芣苡瞧着嬉笑的人群,心却格外平静。目光悠悠转向跪在地上的赵嬷嬷,见她眼中溢出了泪,正和煦满足地瞧着她,李芣苡心中一暖,嘴角上扬。 不管如何,她的赵嬷嬷是保住了。 “哥儿,叫声祖母听听。”老夫人期许道。 “祖母……” 李芣苡糯糯地开口,音节尚许青涩,但也能听出她在唤什么。老夫人激动得不能自已,从李禹怀中抱过李芣苡,如珍贵宝物一般,哄道:“这可真是老天长眼啊!” 魏若枫双眸冷若冰霜,暗藏狠意。手指甲快要嵌入肉李。 她今日精心打扮李茹歌一番,为的就是让李禹念及儿女,对她回以往日温情。可现在,不仅仅是李禹,就连老夫人的注意都被李芣苡勾了去。 她怄着气,低头瞥一眼在摇车里昏昏欲睡的李茹歌。 怎么看,都觉得怎么不顺眼。 一堂子闹剧,最终在欢笑声中了结。众人逗乐着李芣苡,直到黄昏日落,方才依依离去。老夫人与李禹自是没有忘记温碧这人,派人抓入暗室审问。 温姑姑甚有骨气,不堪受辱在暗室咬舌自尽,临死前招供:是曾氏生前待她凉薄,所以,她才留不得曾氏骨肉。 老夫人并未追究,只教众人不许搬弄舌根,将此事草草压下。 是夜。 “救命……” “救命啊……” 暗林深处,阿松低低呜咽着。阿强捧着自己断开的手臂,龇牙咧嘴狠狠嗔了自家弟弟一眼:“你哭什么哭!没用的家伙!” 他们昨日暗杀未成,被宵薄言打晕过去。醒来时,他们身处一片漆黑的林子中。阿松已经彻底魔怔,阿强抬头瞧着不见星辰的暗夜,心下慌乱。 早知落得如此处境,当日就不该答应温姑姑刺杀赵氏。 “睡得可还好?” 阿强正埋怨着,一声冷冽的呼唤声自身后传来。阿松听到熟悉的语调,吓得拔腿就要逃,慌乱地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四肢竟是酥软无力,动弹不得。只得对着从暗处走来的人影大声喊叫:“不要过来!” 宵薄言低笑着自林子深处走出,明明只是少年郎的身姿,却吓得两个强壮的成人连连后退,如撞上鬼魅,神情惊恐。 “怕什么!既然做了杀人的买卖,怎么还猜想不到这个结局?” 宵薄言散漫地倚在树头,眯着眼静静地瞧着二人。 阿强尚且残留着理智,磕头道:“殿下!我们知晓错了……如今我们兄弟二人已是残人,求殿下放过我们兄弟二人性命。” “好啊,我放过你们。”宵薄言低腰扯下一根野草在手中摆弄。 “殿下说的是真?”阿强问。 宵薄言颔首,一把匕首扔至阿强跟前。阿强咽下一口唾沫,不知所云:“殿下这是?” “瞧着眼熟么?这是你昨日刺杀我的这把,”宵薄言的声音又轻又冷,平淡的语气暗藏杀怒,“若你想活着,就杀了你弟弟,若你想你弟弟活着,就自杀。” 阿强吓得直哆嗦:“殿下饶命啊……” “我数到三……”宵薄言无视他的求饶,“一……” 阿强怯懦地拾起匕首,哆哆嗦嗦地朝着动弹不得的阿松踉跄走去。 “二……”宵薄言眯起眼,数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