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走至走廊旁,看着远方的训练场,沉默了一会儿。 “我们承担得起手下那些人的未来吗?”墨上筠微微垂下眼睑,眼底有异样情绪一闪而过。 她压了压帽檐,将自己的神情隐藏起来。 电话那边,也静默了。 “没人承担得起的。”良久,牧齐轩才用尽量轻松的口吻出声,“小滑头,你不适合思考这些问题。” “我觉得你会思考。” 墨上筠抬起头。 视野忽然开阔,在眼底的某一处,有阎天邢的身影。 他当时怎么说的? ——就你的肩膀,只能把你的未来撑起来。 不对。 从某个意义上来讲,她跟阎天邢不是一类人。 倒是牧齐轩,她没有理由地相信……他一定会思考。 他们都是喜欢钻死胡同的人。 一个问题摆在那里,他们就不得不去找答案,就算他们非常清楚答案不一定是他们想要的,亦或是多种多样的。甚至,他们没准永远找不到答案。 “对,我一直在思考。”牧齐轩道,“你知道的,四年前,我第一次见到战友牺牲。不过,有一个细节你应该不知道,他其实是可以不用牺牲的……他想去救人,搭进了一条命,最后也没得到被施救者家长的一句感谢。我找导师聊了一个晚上,他老人家知识渊博,阅历丰富,也没法给这件事做一个合理的判断。最后,我们讨论出一个最浅显不过的答案——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会有不同的答案。” 牧齐轩很平静地说着,从头到尾,不悲不喜,缓缓叙述。 时间有点久了,连他都有点记不清当初事件的细节。 他只知道他的战友牺牲了,那时候的他很愤怒。 是的,只有愤怒。 他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相信付出就会得到回报的。 他坚信人始终是慈悲的。 当一条活生生的命为你付出的时候,得到的不应该是“你们没有救活我的儿子”。 那么多年,他第一次觉得无力,而他所学的东西,在那样他觉得‘完全不合理、不应该’的现象面前,没有任何用处。 他知道身为军人应该冲在人民面前,他知道危险的情况下如何救人,他知道做人应该谦逊有礼、无愧于心……这些都是学校、部队、前辈们教的。 但是,没有人教他,当他遇到一些足以凉透他们热血之心的事情时,该如何将那颗心温热起来。 他记得,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很愤怒,他们都很愤怒。 最后跟导师讨论完后,他依旧愤怒,所以他开始带兵的时候,想到的是如何让那帮热血的小伙子们,一颗滚烫燃烧的心永远不要被浇灭。 尽管,他依旧困惑于人性,依旧对很多事物有很多问题,依旧在思考得不出答案后还得去做事。 不过他想,跟导师得出的结论,可以跟墨上筠一说。 尽管,他相信,墨上筠以后还会因为这个问题,得到很多不同的答案。 沉默片刻,墨上筠偏了下头,看到训练场上的那道身影,低声道:“谢谢。” “客气了。” 牧齐轩努力想笑,可忽然有点儿笑不出来。 这个问题过后,墨上筠跟牧齐轩没有多聊,墨上筠将生活用品放回宿舍柜子里的时候,就跟牧齐轩挂了电话。 同时,将蓝牙耳机跟手机都收了起来。 简单收拾一下,墨上筠又出了宿舍门。 这一次,她刚踏出一脚,就听到实实在在的声音—— “墨教官!” ------题外话------ 有人说2200俯卧撑很假,感兴趣的可以上百度去搜,存在一个小时3000多俯卧撑的,甚至有更恐怖的记录。 昨天很生气,把前面很多题外都删了。 我还是想说,司笙从出现到现在,基本都在帮墨上筠,唯一一次是让墨上筠写总结。 你们[特指部分人]不知道岑沚和司笙经历过什么,所以心疼墨上筠,但我想墨上筠这个人物有教你们在不了解时不要妄作判断。我可以说,岑沚也好,司笙也好,甚至阎爷、墨沧,都不一定比墨上筠过得轻松。很多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