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举手抬足利落干净。车灯亮起,从他脸上一晃而过,映出英俊硬朗的侧脸线条。 有一种男人,从内到外透着冷漠,脸上写满生人勿近,人若是敢碰他一下,他当即就能将人的一双手削下来。 叶怀南就是这样的男人,高傲冷寒,连带着他身上那点子小洁癖,一并衬托成了神圣不可冒犯的戒律。 他伸出手。即使隔着手套,也不肯轻易去接旁人碰过的东西,冷眼等着副官将手帕层层包住伞把,这才接过来。 他正要往里去,忽地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喊:“四叔!” 士兵们下意识举起枪杆子对过去。 门禁处的守卫兵冒出一身冷汗,他怎么也没想到身边柔弱的女学生竟然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叶怀南往后看,看到一方小小瘦弱身影,学生打扮。 在颐州,他认识的人里,就只有一个人还在上学。 叶怀南挥挥手,同副官交待一声后,不愿在雨中多做停留,径直往前。 副官走到南姒身边,“请问是宋小姐吗?督军请您进去说话。” 旋转楼梯,脚步声踢踏而起,叶怀南不急不慢地扣紧袖口,边走边往下探。 客厅站着的人,狼狈至极,一边手拎着钱袋一手拎着伞,那伞湿哒哒的往下滴水,一如她湿透的额前碎发,少女并未察觉到他的出现,低着头看地上,双脚不安地挪动。一看,原来鞋也湿透了。 张妈喊出声:“四少。” 如今叶家一家人都在南京住,父亲将他放到颐州历练,颐州是老家,他这次回来,老宅子用惯的人一并带过来了。 叶怀南吩咐她:“去找套干净的衣服让宋小姐换上。”忽地想到什么,问向南姒:“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拿丫鬟的给你穿,介意吗?” 她乖巧地摇摇头,“不介意的,谢谢小四叔。” 叶怀南一愣。 她喊他小四叔,他多多少少有几分惊讶。 刚回颐州时,他得知宋氏夫妇逝世,念及过去情分,曾去宋府拜访。宋幼秾半点想要求助与人的念头都没有。 提起来,他算她的长辈,与其父结拜情谊犹在,按道理,他该替宋父照顾她。 可是宋幼秾疏离的模样,很快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不是个喜欢自找麻烦的人。留下五百大洋与一封书信,让她以后有困难时,尽管开口。 叶怀南扫了眼玻璃茶几的手袋,大致想到她此行的目的。 以她的性子,大概是来还钱的。 南姒换好衣裳出来,望见叶怀南坐在沙发上,一双穿着军靴的长腿叠合,英气的眉,深邃的眼,干净过头的装束,他姿态慵懒地看报,并没有抬眼瞥她。 南姒看了看周围,选在他身边坐下,小声呢喃:“四叔。” 叶怀南放下报纸,不动声色地往旁移了移,精致的唇轻轻吐出一句:“不害怕我了?” 南姒摇摇头。 叶怀南问:“冒这么大的雨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南姒抿唇道:“我来谢谢四叔的。” 叶怀南盯着她净白的鹅蛋脸,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受了他的好意,他心安理得,她不受他的好意,他也问心无愧。 “仅仅为了钱的事?”他从小跟着父亲东奔西走,看透一个不谙世事女学生的心,绰绰有余。 她将头埋得更深了。 原本宋幼秾确实打算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