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敲击桌面的动作倏然一停,道:“你可有打听到,那个劫匪最开始是如何劫持东家的?” 闲云一怔,他们郎君这关注点也未免太清奇了罢! 但幸好,他询问的是一个全程目睹了这个抢劫案的路人,他刚好是个有着浓厚表达欲的,不仅跟他描绘得活灵活现的,还加上了不少动作示意。 劫匪是如何劫持东家的,刚好在他演示给他的动作里。 闲云学着他的样子,右手做出拿刀的样子,左手紧紧箍着怀里看不见的人,道:“就是……寻常挟持人的模样,劫匪一手箍着东家的上半身,另一只手拿着刀子横放在他的脖子处……” 萧怀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突然道:“劫匪最开始,是用刀子横着放在东家的脖子处,如果他要杀死东家,按理来说,直接抹脖子是最方便的。 然而,他没有,而是特意把刀子反过来,刺进了他的胸口处……” 闲云一怔,这时候才意识到,这劫匪的做法确实有些特意,想了想,道:“难道,他是觉得抹脖子不一定能杀死人,把刀子刺进胸口处才能保证东家能死透?” 可是,也不对啊,劫匪只是求财,他在那种情况下还出手伤人已是让人觉得奇怪了,他为何还非要置那个东家于死地呢? 萧怀安不置可否,又问:“那个东家就没有反抗?” 闲云摇了摇头,道:“据说那个东家已是上了年纪了,而那个劫匪看着就人高马大的,他尝试过反抗,但根本反抗不了。” 萧怀安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在桌子上放下几个铜板,拿起毡笠子戴上,嘴角微微一扬,道:“走罢,我们跟过去看看。” 闲云又忍不住呆了一瞬。 不是,郎君怎么对这个抢劫案这么感兴趣啊?! 不过,想到郎君这一路上做的事,闲云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乖乖跟着自家郎君走了出去。 这一路上,会让郎君格外感兴趣的案子,不管是看起来多么普通毫无悬念的案子,最后郎君都会用事实向他证明,这个案子有蹊跷。 在被打了无数次脸后,闲云也是学会不自讨无趣了。 只能说明,他们夫人教子有方啊! 要找到劫匪逃跑的方向很简单,跟着一路上的混乱走过去便是了。 很多今天出来摆摊的商贩都受到了无妄之灾,一路上,闲云都能听到那些摊位被破坏了的商贩的骂骂咧咧声。 只是,越往前走,路上的行人就越少,最后,连摊贩都没有了,也幸好这件事闹得够大,即便不能借助路上的混乱辨认方向,问一下旁边的路人也就知道了。 最后,他们一路走到了西京城的小东江边,这是一处远离繁华码头的僻静之地,在其中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旁,一群百姓正围在那里窃窃私语,不远处,一群府衙中人正站在那里,似乎围着什么在看。 萧怀安正要走过去,突听旁边的百姓低声道:“啧啧,没想到啊,人竟然死了,你说,他拼命抢走那么多金器有什么用呢?有命抢,也没命花啊。” 萧怀安脚步一顿。 就听另一个百姓道:“对啊,据说那个劫匪是被逼得跳河自尽的,那一大包袱金器也跟着他一起进了河里,如今已是捞出来好几个了…… 他估计是真的急着用钱罢,否则何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去抢劫哦……” 闲云听得目瞪口呆。 那个劫匪,竟然……竟然也死了! 萧怀安眸色微转,大步走了过去,挤过人群,就见到不远处的地面上果然躺着一个人高马大混身湿透的男人,男人身上穿着再普通不过的灰色布衣,脸上的黑色面罩已是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掉进了河里,露出一张肥头大耳、脸上长满了麻子的脸。 一个穿着紫色官服、腰佩金玉带的男人正背对着萧怀安,蹲在那具尸体面前,查看了一会儿,道:“王满,仵作可到了?” 他旁边一个衙役立刻行了个礼,道:“回禀姚兆尹,仵作还没到。这个案子已是死了两个人了,可要请唐国夫人来帮忙?” 男人摇了摇头,道:“暂时不用,如果这只是一起普通的抢劫案,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