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救下了这个少年,本想让这少年自生自灭,谁知他却晕了过去,无奈之下只能让柳叔把他带到船上。 昏迷了好几天,今天终于醒了过来。 这少年也许会带来灾祸,但明月做事从来随心所欲,毫不在乎。 少年蹙了眉头,颇有股烟笼含沙的忧愁,下意识令人心怜,“对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与我,却是救命的恩情,我叫安越,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明月转身,一点和他交谈的兴趣都没有:“等到了陆地,你自生自灭去吧。” 少年抿了抿唇,看了眼那道背影,眼底有着疑惑,亦有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迷恋。 那人长发高绾,发带飞扬,身材修长高挑,英姿勃发完美的掩盖了女儿家的曼妙,临风伫立,苍茫天地、浩瀚大海,唯那道身影,仿佛有着顶天立地的坚毅和不屈。 那雌雄莫辨的气质、冷酷决绝的背影,犹如罂粟般,散发着致命的蛊惑,令人不知不觉中沉沦。 他还记得昏迷前,她不过轻轻一挥手,那些犹如恶鬼般阴魂不散的杀手顷刻间犹如破落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他永远忘不了临昏迷前,那双望过来的眼睛。 从此刻在了他的心头。 心念电转,他面上却不显山露水,“我知道,不会给你增添麻烦的。” 话落转身回了船舱。 赫连柳生望了眼少年单薄羸弱的背影,低声道:“此人来历成谜,追杀他的那批杀手各个身手不凡,我看他的身份没那么简单,搞不好会为少主招来祸端。” 明月双手背后,淡淡道:“你怕了?” 赫连柳生赶忙垂首:“属下永远支持家主的任何决定。” “越安?你觉得这是他的真名吗?”明月唇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此人虽看起来面和性纯,但我觉得,他看起来并没那么简单,这个名字,并不是他的真名。” 还是对他们持了戒心,此人虽完美伪装,但如何逃得过赫连柳生这双练就的火眼金睛? “我倒觉得,这个人或许会带来惊喜。” —— 少年背靠舱板,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仿似要把胸肺都给咳出来,脸颊因咳嗽而憋红,更显荼蘼明艳,双眼噙了泪水,犹如风雨摧荷,我见堪怜。 逐渐平息了咳嗽,少年剧烈的喘息几声,手指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衣服。 这副破身子,几经生死碾转,还不知能挺多久。 这样死了也好,也好过终日提心吊胆,他自嘲一笑。 但很快,他眼底的清澈被一层黑雾笼罩,不辨分毫。 不行……他不能死,姑姑和母亲的死,他一定要报。 但如今他已是穷途末路,报仇谈何容易?想到这里,不由得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还不知能不能活过明天,他拿什么去报仇? 姑姑护送他逃出来的人,这一路上也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就剩他孤家寡人一个。 而且对方树大根深,他一个人、报仇简直是痴人说梦。 想及此,他抬手摸上脖子里的吊坠,姑姑说,她还有一支隐秘的势力在华国,只要他能回到华国,掌管这支势力,细细谋划,终有大仇得报的一天。 还有表弟,也不知流落到何处,只要找到表弟,凭靠这支势力杀回去…… 眼底翻涌的波浪被一层清澈的溪水所掩盖,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晚饭是那位黑袍叔叔送来的,船上条件辛苦,晚饭只有压缩饼干和水,他道了声谢,那人看了他一眼,“吃吧,你身上还有伤,吃完了我给你换药。” 那人从怀里掏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