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隔间里有一个半人高的卧榻,扯了扯陈孝珍的袖子,示意她将谢景君和谢若放在卧榻上。 陈孝珍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短时间还成,时间长了手可受不住。 那边吴老大夫正在同谢定安说话,“我想着你这几日也该来了。” 谢定安先把装着白狐的布袋搁在地上,才腾出手卸下了背上背着的药篓,“吴老,你先帮我看看两个孩子。” 吴老大夫也清楚谢定安的担心,没看见谢景行和陈孝珍放下孩子后,两双眼就一直眼巴巴地看着他。 没再多说闲话,吴老大夫给谢锦君和谢若把了把脉,沉吟片刻,脸上带着笑容说:“比刚出生看着要好点,只要多加注意着,不会有大问题,你们也别太担心了。” 谢锦君和谢若到了镇上就睁着眼睛到处看,他们还没见过这么多人,幸亏都不怕生,没有哭叫。 听见这话,谢景行几人脸上都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见几人放了心,吴老大夫才走到药篓前,开始翻看,“定安小子,这次你收获不错啊,居然还有二十来个年头的何首乌。” 这何首乌虽然不是传说中的百年何首乌,但二十来个年头的也挺珍贵,吴老大夫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了旁边的桌上,才又继续翻看。 谢定安在一边插话,“剩下的就是几个年份小的灵芝,和一些常见的当归、桂皮之类的了。” 吴老大夫根本不管药材名不名贵,在他这儿,只要能治好病,就是好药材。 全部看完后,吴老大夫站起身,用手指弹开袖上不小心沾上的一点泥土,对谢定安说:“这些我给你凑个整,一共十八两银子。” 谢定安也不讨价还价,反正吴老大夫不会亏待他,直接应道:“行。” 卖完药谢定安才拿过一边的布袋,将其打开露出里面捆着四肢,嘴也被绑着的白狐。 白狐皮毛油光顺滑,看着很是肥硕。 吴老大夫乍一见着,惊讶地说:“你居然还猎着了这白狐狸,这可少见,难得的还是活的,皮毛也没伤着。” “也是运气好,看见它后,我在他经过的路上设了个套子,守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逮着他。”谢定安往后退了两步,让吴老大夫凑近更仔细地看。 吴老大夫没上手摸,就围着白狐转,光用眼瞅着,“镇上能买得起这白狐的可不多。” “正是因着这原因,我才将它也带过来了,想问问您这镇上有没有哪家刚好想要。” 看够了稀奇,吴老大夫坐下想了想说:“年初镇上贺家来找我看诊时,我倒是听着他家管事的曾说过,想买张狐狸皮给他家小姐做个围脖。”端起桌上的水壶,给几人倒了杯水,他又犹豫着说,“可现在都快七月了,也不知他家还想不想要。” “那我到时去问问,他家不要的话,我再多问几家就是。” “是要多问问,白狐少见,多问几家,说不定价钱能卖得更高点。” 边上谢景行一直默默听着,没有插话,这时见两人没再交谈了,才问:“这白狐能卖多少银子?” 谢定安也不清楚,他以前就只猎到过些山鸡野兔之类的。 吴老大夫是从县城过来的,见识多些,“要是在府城,最少也能卖四十几两银子,但在县城,顶天也只能卖三十几两,宁和镇挨着县城不远,价格应该差不多。” 说到府城,吴老大夫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对着谢定安说。“要是贺家不要,你可以去东街新开的天下商行问问。” “天下商行?” 见谢景行不解,吴老大夫解释,“前几天镇上搬来了一户贵人,在镇上开了间天下商行。这天下商行可是大炎朝最大的商行,很多地方都有,以前许是我们这镇子偏远,没开到这儿来,县城倒是有一家,你阿父也是知道的。” 谢定安在一边点头。 “看样子来头挺大,居然叫天下商行,天下不是皇上的吗?” 见吴老大夫和谢定安突然看向自己,谢景行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出了声。 “哈哈。”吴老大夫捋了捋胡须,笑了两声才对谢定安说:“你家这小子倒是有趣,这大炎朝叫‘天下’的店铺可多了,怎么可能都跟皇上有关系。” 谢定安跟谢景行详细解释了下,原来大炎朝除了士,农工商地位没有高低之分,商人地位不像中国古代那般排在最末,历任皇帝也开明,不以言治罪,民间忌讳也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