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些事情处理,来晚了些,希望没有错过精彩之处。” 里正在一旁陪笑道:“大人来得正是时候,晏公子刚焚的香香味还没散呢。” 这屋子里还萦绕着刚刚晏方点过的香味。 被里正这么一提醒,张知县方才注意到,仔细闻了闻,不仅有些惊讶:“这香是何人所做,这味道竟是闻所未闻。” 傅老坐在他左边,笑道:“正是左手边第一位的公子所做。” 晏方颇为得意地站起身,对张知县道:“大人,正是草民。” 说罢又将焚香的步骤重复了一遍。 这下屋子里的香味更浓了,这香大概是使用过多沉香的缘故,香味颇为浓重,但是却味道甜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其中檀香的燥味还有一丝没能处理。 然而这个小缺憾跟这香味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毕竟能调出这个味道已经很强了,谁还会注意那么多细节。 张知县闻着这味道,本来略显严肃的面容温和不少,赞赏地点了点头: “这位公子年纪轻轻便能制出此等香品,简直让人惊叹。” 他眼神一转,一旁有附和者,立马道:“禀大人,这位是晏家的晏方晏公子。” “还是晏家。”傅老微微蹙眉。 一旁有侍者逐个将香炉摆放到知县面前的香几上,张知县一一闻过。 然而最后目光还是落在晏方的那个香炉上。 虽然这些香炉里的香皆是众人倾尽心血之做,但是已经闻过晏家的那道香,其余的便已无法入鼻。 “诸位技艺精湛,皆是翘楚之辈。” 张知县顿了顿:“不过依本官所见,还是晏公子这味衙香更胜一筹。” 众人皆是有意攀附晏家,而且晏方那道衙香早在几天前便在镇上流传,如今一见,何止名不虚传,简直惊为天人,哪还敢有异议者,纷纷表示心服口服。 这还是第一次香会上众人的意见如此统一,竟然没有提出异议者,若是放在往日非争得不可开交才是。 晏晏方听着周围人的恭敬之声,眼睛已经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晏辞啊晏辞。 他心想,除了能给他当垫脚石什么都不能,还想和自己斗? 所有人都围在晏方身边,恭维声不绝于耳,只有傅老有些心不在焉,又朝门口望了望。 张知县注意到他的神态,心中一动:“老先生可是在等什么人?” 傅老点了点头,也不否认: “实不相瞒,是昨日老朽见过的一个年轻人,很有天分。本想让大人见见,可是今日大概有什么事耽搁了,还没有来。” 张知县心中了然,笑道:“既然是年轻人,有怯场之心也在所难免,若是不敢来也情有可原,先生不必挂怀。” 傅老点头称是,然而目光还是朝着门口看去。 昨日那个给他印象极深的年轻人,今天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来,难不成当真是因为怯场? 那也太上不得台面了。 傅老暗自皱了皱眉,在心里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天赋惊人的苗子,实在可惜了。 等到众人说话声渐渐平息,张知县方才开口: “既然如此,这次斗香会的魁首便是——” 他下半句还未说完,忽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大人且慢!” 众人皆诧异,似乎没想到有人这么大胆敢打断县令大人的话。 只见一个身着朴素的年轻人疾步进来,从容不迫地走到堂前聊起下摆跪下: “草民也是这次香会的参赛者,途中遇到事来晚了,请大人恕罪。” 张知县打量着跪在堂前的年轻人,见他一身简朴,头发还有些凌乱,到了这种场合竟是衣服都没换,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然而还是平声问道:“你是何人?” 堂下年轻人恭敬回答: “回大人,草民乃四时香铺的香师,晏辞。” 县令一旁正在对着名册的县丞立马翻找香册。 看了看香册最下面那道与众不同的“帐中香”,又抬头看了看晏辞,脸上表情有些古怪,但还是如实对知县禀报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