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的五官越是冷下去。 “抱歉,来晚了。”男人迈步,嗓音沉沉。 “不晚不晚!”旁边的人特意帮他拉椅子,满脸笑意:“三少现在可是个大忙人,能来就不错了!” 是挺忙的,每天的应酬自己都数不清,能去的、可以不去的,他统统出席。 商圈里,这种人坐在一起,开始总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说说笑笑,杯起酒落,看起来一番觥筹交错的热闹,气氛也慢慢随性起来。 吻安坐在位子上,她酒量好,但没喝几口,倒看着侧对面的男人几乎是来者不拒的往下灌。 “一年将近过半了,咱们今年加入荣京商会的企业还没定下来,实力能排上名的着实不多。”终于有人看了宫池奕,“可就指望三少带大家齐飞了!” 他现在稳坐宫池家第一把交椅,手里还有个suk,在商会的地位必定直线上升,可仓城虽然资历悠久,够资格入会的企业真不多。 大有以他马首是瞻的意味。 男人略微倚着靠背,漫不经心的握着酒杯,眸光淡淡的挑向她那儿,薄唇沉声,很随意,“不急。” 三界汇议要到十月,这还有半年呢。 额,在座的挑了挑眉,有些无奈又不能直说,这么大一件事,半年真的不长。 吻安知道他的目光在哪,只淡然坐着,那么多商人也没让她觉得不自在,只等着这一局结束跟他谈事情。 但酒过三巡,也有人找她搭话了。 “顾小姐刚展露头角杀了个大奖,最近不打算开工了?” 她微侧首,浅笑,“没人邀请,自主启动财力要求可不高呢,” 那人一笑,满是揶揄,“顾小姐还能缺钱?” 她挑眉,“很缺。”说罢,目光淡雅看向侧对面慵懒倚着的男人,“尤其,最近可能要打一个不小的官司。” 现场那么杂乱,可偏偏她那双柔唇说了什么,一字一句,宫池奕却听得清清楚楚。 握着杯子的指骨也紧了紧,打算从协议离婚转为诉讼离婚? 她已经侧过首,“所以最近正打算找个什么项目赚点零花的……高总有需要用到我……” 话刚到这里,整场都能听到男人将杯子置回桌上的声音。 “叮!”一声,杯沿碰到了一旁的碟子。 所有人几乎都在看他忽然黑了一度的脸,他却只漫不经心的倚了回去,闭了闭目,“这种场合,怎么让女人来凑热闹扫兴?” 听起来,都坐了这么久,好像他才看到那儿有个女性。 确实,大多人都知道,以往宫池奕的应酬无女不欢,可现在他的局谁都不会带女伴,来会所也很少让女侍者来助兴。 组织这局的人略微小心,看了他,心想顾吻安应该是个例外才对。 吻安在那头已经淡笑着把话接了过去,“我找宫先生谈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什么法子可想,觉得这样很不错,你先喝,喝尽兴了咱们再谈。” 说着,她又笑了笑,“或者我敬您一杯,浪费您五分钟单独谈谈?” 她已经把杯子伸过去,等着他接受。 宫池奕薄唇抿着,盯着她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 指尖捻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她已经仰头喝了个干净。 反而是他的动作在原地顿着,深眸幽幽,盯着她,一字一句有了生硬的味道:“是不是我今晚不跟你谈,你还把帝享堂喝塌了?” 吻安放下杯子,听到他这么说,自顾拿了旁边的酒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举起,对着他温凉、浅笑:“看来敬得不够诚意?” 桌上的气氛早已变了,一众人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这两人,谁都识趣的不说话,顶多装作感受不到其中的剑拔弩张。 就在她碰了一下要喝的时候,男人一把将酒杯夺了过去,两杯混为一杯,仰脖子喝了个底朝天。 杯子重重置在桌上,目光却像冷剑透着寒光,“不谈,出去!” 吻安笑了笑,喝这么痛快,原来只是想把她赶出去? 她转手去拿酒品,这一次,他干脆把瓶子夺了过去,嗓音已经沉得压抑:“别逼我把你扔出去。” 很显然,他这会儿怒火上涌。 吻安看了他,他很少真对她凶。 柔唇抿着,鼻头酸了酸,把一旁的包拿过来,又沁冷看了他,“不谈是不是?那就在这儿把它签了……” 说着话,她低头在包里翻弄。 宫池奕眉峰紧了紧,眸子一度暗下去。 在众人好奇她会掏出什么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宫池奕已经狠狠攥了她的手腕出了包厢。 昏暗的走廊,她被扔在墙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