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觉得,这是个早已设好的局,即便他不提检查侍卫的事,亦会有人提出。 那些人需要一个证据,才能名正言顺地逮捕他。杀使臣,这罪名,足以废掉一位皇子。 便在沐羽尘开口那刻,有一名侍卫刚好靠近曲使臣。忽然,曲使臣瞪大眼睛,尖着嗓子叫出,在地上翻了几个滚,一脸惊恐。 安浅夜心惊,手下意识握成拳。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侍卫也懵了,呆呆地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哪府的?”大皇子沐思崖忙问道。上百侍卫里,有一半属于他,他虽知部分计划,知是预谋好的,但怕有个万一而栽到自己头上。 有小太监上前检查,命侍卫拿出名符,查看后回禀:“陛下,他是二皇子府的。” 满场哗然,事实上,这也在意料之中。自曲使臣尖叫后,他们便已猜出个大概。 不论二皇子真是主谋,还是受人冤枉,已经不重要了,杀、伤使臣之罪,需人去顶锅。 霍云洁脸色微变,急急迈出去一步,但有一只手搭上她的肩,稳住她的身形。 镇南王皱眉,轻语:“无用,只图以后,东山再起。”而今证据确凿,谁能力挽狂澜?须知,当今陛下,可是主谋啊! “父王……”霍云洁哀求道,但见镇南王无奈的脸色,便知已无法挽回。最后,她撇开眼,收回了脚,心里空落落的。 另一侧,胡杏烟却在微笑,自搭上大皇子这条船后,心中一直担忧着,怕遭受报复,如今见二皇子将毁,便似放下了一块大石。 “父皇,一定有误会……”沐灵儿急急道,本想说个情,但被隆嘉帝一瞪,只得咽下口里的话,气鼓鼓地坐下。 她已经看明白了,此次事件,即便父皇不是主谋,也必为帮凶,谁去求情也无用。 “确定是殿下府中的?”安浅夜急问道,虽已知是事实,但不愿相信,万一弄错了呢? “是我府里的。”沐羽尘回道。当日他刚回京时,那日夜里,小山贼去他房里偷盟书,他扶她出来时,遇到过这个耿直的侍卫。 “你杀了林使臣,弄疯了曲使臣?”安浅夜质问侍卫,脑子里有点空,也有点慌。若是背了这口锅,那沐羽尘往后该如何? 杀使臣、嫁祸长兄、损国威,且涉及到国际问题,哪怕是皇子也承担不起啊! 在原小说里,明明没有这一段。男主的磨难,大多来自于女配,难道因她的出现,虽毁掉了部分剧情,但主线没有改变,仍会受磨难? “殿下!”侍卫一惊,忙跪下,急得头上冒冷汗,“属下对殿下忠心不二,绝未伤使臣以给殿下惹祸,愿以死明志!” 安浅夜看着,觉得他不像在说谎。难道如此巧合,有胡杏烟长得像她,另有人和这名侍卫相似,那二人合谋杀使臣以栽赃嫁祸? 她心乱如麻,脑子里飞快思索,想挽回这个局面,倒是沐羽尘,在一切明朗后,反倒淡然从容了,像是置身事外一般。 “丫丫。”他轻语,握上她的手,拇指在她手心轻轻抚摸,脸上微带着笑,“不久前,你说让我做山寨三当家,真是有远见。”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个事。”安浅夜咕哝,瞪了他一眼,很快便又笑了,“行,我包养你,毕竟你长得这么英俊!” “哦?那比起宁晏如何?”沐羽尘问道。 “怎无故提起他?”安浅夜疑惑。 沐羽尘略有不满,回道:“他一笑,你看得眼都直了,我对你笑过无数次,却不见你沉迷在我的美色下。” “你莫非想到了洗刷冤屈的对策?”安浅夜狐疑。 “没有。”沐羽尘回答得很干脆。 安浅夜顿时惊奇,“那你怎像个没事人一样?” “破罐子破摔罢了。”沐羽尘耿直道。 在正位上,隆嘉帝开口:“羽尘犯此重罪,实乃罪不容诛……”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