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眼,看药盒说明书上的字,等到看清之后,又拿出药丸,递到倪知甜手中。 倪知甜吃了药。 林一曼帮她将被子拉得高一些:“先睡一会儿,睡醒就退烧了。” 不知道是病来如山倒,还是吃完这药有些犯困,倪知甜缩在被窝里,就真这么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外边有动静。 明泽很轻地敲门,等到林一曼出来,问道:“妹妹怎么样了?” 大概是因为三金影后难得发了脾气,戚导让人关闭了倪知甜房间里的直播。 林一曼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倪知甜,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和明泽站在外面说话。 “我去煮点粥。”明泽说,“等妹妹睡醒会想吃的。” “好。”林一曼问,“要不要我帮你?” 倪知甜睡得昏沉,隐约能听见屋外的声音。 是令人安心的声音。 一下午的时间,倪知甜睡睡醒醒的。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是因为感觉到额头和手心被人温柔地擦拭着。 “我吵醒你了吗?”林一曼抱歉道,“你出了很多汗。” “好像舒服点了。” 倪知甜说。 床头柜上,有耳温枪和水银温度计。 林一曼用耳温枪给倪知甜量了体温,正好三十七度。 倪知甜坐起身,靠在床头。 林一曼又打开水银温度计,用手甩了一下,拿酒精棉花消毒:“再试试这个。” 林一曼是长辈,始终认为最古早的水银温度计能量出更准确的体温。 “量口腔温度吧。”林一曼说,“啊——” 倪知甜有些难为情。 但她直接上手,轻轻捏住自己的两边脸颊。 “啊——” 倪知甜:? 水银温度计被塞到嘴里。 叼着水银温度计的倪知甜,仿佛成了林一曼眼中的小朋友。 她好几次想说话,但见林老师摇头制止,并且神色可坚决了。 林一曼用手机计时。 时间一到,她让倪知甜张嘴。 倪知甜取□□温计:“我自己看。” 阳光洒进屋里。 倪知甜举着体温计,扬起脸时,金灿灿的光芒在她脸上跳跃着,她变换着角度,看清数字:“三十六点七。” “退烧啦。” “退烧了。” 母女俩异口同声。 倪知甜轻咳一声,将温度计放回到床头柜上。 “怎么还咳嗽了?”林一曼连忙起身,“我再让节目组的医护来看看。” 倪知甜:…… 其实年轻人就是用轻咳要表达尴尬来着。 叩门声响起,带着节奏规律,但很轻。 林一曼起身去开门,让明泽进来。 明泽两只手捧着一个砂锅。 砂锅粥冒着热气,他走得慢,大声道:“让开让开都让开,别烫着了。” 好大的嗓门儿。 林一曼想伸手去敲他的脑袋。 “别!”明泽说,“你都不怕烫伤你儿子!” 倪知甜躺在被窝里,有点想笑。 明泽放远视线看一眼妹妹:“想笑就笑,别用被子捂着脑袋。” 林一曼的手机,在她口袋里使劲振动。 她低头看一眼,按了拒绝接听键。 “是有急事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