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忙,你在医院?” 徐彧吐了口烟圈,手指间夹着烟,手臂搭在膝盖上,掸了掸烟灰,也没多说什么,就随之应了声。 苏安希听得出他此刻的情绪,想必是因为邱指导员,不由得询问:“邱指导员……怎么样了?” “还没脱离危险期。”徐彧淡淡的回。 苏安希抿了抿唇,轻‘嗯一声’,问:“嫂子他们没事吧?” “一直在忍,眼泪都没掉。” 徐彧想起邓洁的样子,伸手把烟放嘴上,又吸了一口,无声叹息。 他印象中的嫂子是个性情中人,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没想到这一次的表现也出乎他的意料。 “你呢?”还好吗? 徐彧吐完这口烟圈,手指头挠了挠眉毛,却是问了一嘴:“如果换做是我躺上手术台,你会哭么?” 苏安希听这话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一颗心没有来的,无意识的悬了起来,她坐直,换了只手重新把手机搁在耳边,语气里带着笃定。 “不会。” 徐彧低声轻笑了一下,正想说话,就听见那边她的姑娘更为坚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我会拼了命的救活你。” “嗯。”徐彧咬了咬牙,眼眶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烟熏得还是怎么回事,倏然之间有些发热。 他缓了两秒,又叹了口气,“苏安希,你给我唱首歌吧,我想听。” “好啊!”苏安希勾唇一笑,她知道他压力大,故意清了清嗓子,语调轻松,“那我开始了啊!” “嗯。” 悠悠扬扬的轻柔女声从手机里传到了徐彧的耳膜里,像是淬着光芒,又像是承载着希望,让天各一方的两人把心拴在了一起,让他的内心越发的平静。 徐彧从后楼梯出来的时候,看见邱东远的母亲正拽着邱国文哭着怨着。 “我当初说什么来着,让儿子别进部队,别去当兵,他不听你支持,说什么男子汉就是要进部队锻炼,保家卫国,现在好了,儿子交给国家了,国家还给我了什么?”邱母伸手直直的指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墙一阵哭打,“还给我一个躺在里面昏迷不醒的儿子,你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邱国文任由妻子的拳头在自己身上发泄,眼睛也是红肿,却一言不发。 最后,邱母拽着丈夫哭的声嘶力竭,边哭边呢喃,“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小洁怎么办,童童怎么办?” “东远会没事,一定会熬过来的。”邱国文抱着妻子,望着重症监护室里的儿子和儿媳妇儿,坚定不移。 …… 邱东远醒过来是第二天早上,医生检查了说是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不过还得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 昨晚离去的队员们都来了,一来就听说指导员醒了开心的不得了,都嚷嚷着要进去跟指导员说话。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