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伯端着盆子走了出来。 阚天易立刻迎了上去,但还没靠近就被一股腥臭的异味熏得连退好几步,捂着口鼻嗡声说:“这是什么?” 院子里的人也纷纷后退一步,捏住鼻子。 易伯的身上湿了一片,面无表情:“吐出来的蛊毒。” 说着,他仿佛漂浮一般,端着那盆纪无锋的呕吐物平移走了。 阚天易向西厢房里面探头—— 浴桶空着,还在微微冒气。窗户开了个缝,旁边的床榻上,陆容辛正在用被子把床上的纪无锋裹起来。 纪无锋浑身打着抖,面色苍白,缩在大团大团的被子里,鼻尖却仍在冒出冷汗。 陆容辛又拿了条布巾,给他擦头发。 一旁的桌子上,一把尖刀钉死了一只白色的肉虫。 “好了吗?可以进去了吗?”阚天易小心翼翼地问。 陆容辛只回头看了一眼:“进来吧。” 门被推开,阚天易和藏在他身后的人一溜进来。纪无锋虚着眼看到大家关切的样子,嘴角微微扯了下,算是笑过,随即疲惫地闭上眼睛。 陆容辛轻声说:“没什么大事了,但得好好养着。” 纪南北问:“这……这看着怎么还更虚弱了?” 陆容辛:“拔除蛊虫本就耗费体力,加上之前为了延缓羽化服下的屈月娇尚有余毒,现在虚弱些也正常。” 小曲好奇地看着桌子上的死虫:“这就是噬蝶幼虫吗?” 陆容辛:“是。” 眼见小曲还想去摸一摸,陆容辛挑了下眉,补充道:“这蛊虫可能还未死透。” 小曲飞速收回了手。 一屋子人轻声地交流,陆容辛显然心情很好,很有耐心地一一回复大家的疑问。等易伯换了身衣服再回来时候,屋里已经有说有笑了。 “病人需要休息。”易伯没好气地赶人,又瞪向陆容辛,“大夫也需要休息。” 陆容辛顺势点头,从徐屏山出来后,他还没好好睡过一觉呢。 于是,当大家都离开房间后,陆容辛稍稍洗漱一番,在纪无锋旁边躺了下来,轻轻握住对方的手,一闭眼就沉入了梦乡。 …… 时光眨眼而过,外间已是冬季,雪纷纷扬扬飘下时,朗云阁却因地形之利依然保有温暖,草木青翠茂盛。 当小药村再次活跃起来、被来求医问药的人塞满时,人们惊讶发现,朗云阁内多了一个每天穿着夹棉厚衣、揣着皮毛暖手筒四处乱逛的人——这样的装束在这里可不常见。 “你看见了吗?陆神医家有个病秧子。” “看见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我那天去抓药,瞅见陆神医给他递茶杯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