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举着个黑瓷的酒壶,神色是一贯的温良和善,手臂却已经颇具占有欲地环上了郁棠的腰肢,手指微蜷,几不可察地在她腰.间捏了一把。 “唔……” 郁棠被他掐得又痛又痒,面上强装镇定,袖摆下的右手倒是忙不迭地动了动,循着季路元的臂膀去抓他的左手。 她本意是要阻止乱吃干醋的季某人继续胡作非为,可谁知季世子察觉到她的动作,下一刻竟是眉头一挑,反手攥紧她的腕子,一把拉到了身前来。 “公主就是这般黏人。” 季世子按着郁棠的手贴上自己的心口,面上赧然浅浅一笑,语气极尽显摆炫耀, “自从圣上赐婚之后便一刻都离不开我,让郑大人见笑了。” 郁棠:“……” 郑颂年连忙摆手,“季大人哪里话,您与公主琴瑟和谐,在下衷心恭贺还来不及。” “是吗?” 季路元又笑,“那我若邀请郑大人喝一杯,郑大人该是不会拒绝的吧?” “自然自然。” 郑颂年匆遽端起眼前酒盏,“我先敬季大人一杯。” “诶,郑大人与我同袍同泽,这点酒怎么够呢?” 季路元压下他的酒盏,友好地拍了拍郑颂年的肩膀,“十一,去拿酒坛来!” 郁棠:“……季路元,你冷静点。” 结果可想而知,季世子没能冷静下来,因此尚不及御宴行完,吐过三旬的郑颂年便已经被家中小厮连拉带抬地接回了府。 一举灌吐了郑少爷的季世子倒是清醒得多,面上虽也起了些醉酒的潮红,眼神却依旧镇定清明,脚下步伐稳健,行为举止较之平日甚至更为端然。 “季昱安。” 郁棠握着红绸同他喝合卺酒,在交臂的间隙里小声地问他, “你是不是喝醉了?” 季路元没说话,囫囵饮过了合卺酒,又夹起一块荤食与她行同牢礼。 他叼着一块酱牛肉凑向郁棠唇边,察觉到她咬住了牛肉的另一端,突然孩子气的挑眉笑了笑,高大的身量倏地压过去,玩闹似的在她唇边亲了一下。 郁棠登时一怔,还未反应过来,颈窝里又随即搭了个刚毅的下巴,季路元薄唇嗡动,闷声闷气地嘟囔了一句, “混账东西,我喝死他。” 他像是受到了天大的苛待,眸子里的委屈浓得都要溢出来,英挺的眉头紧皱着,松了口中的酱牛肉,又气不过地张嘴往她脸颊上咬。 “阿棠为何要同那丑东西笑?” “……”郁棠慌忙抬手抵住他的额头,心里明白这人是真的醉了。 她忙不迭偏头看向了郁璟仪,后者读懂她求救的眼神,一脸嫌弃地‘啧’了一声,起身宣了内臣。 “好了,礼节御宴都已经行过了,送公主和驸马入内院吧。” * 一众内臣于是将醉醺醺的季驸马搀入小院,栗桃栗果还留在前堂伺候,反倒是四个随郁棠一起离宫的眼生婢女一路跟了进去。 郁棠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那四人的面容,没让人跟进寝屋,只吩咐她们送来一盆凉水,之后便将人都遣出门外,合上房门,自己挽了衣袖去湔架子上的绸帕。 她细致地拧干了帕子上的水,又将绸帕摊在掌心散了散凉气,不过转个身的功夫,原本瘫倒在卧榻上的季路元便已经坐起身来,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黢黑的解酒药丸,又无声无息地冲她比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