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路元不满地哼哼一声,似是要惩罚她的不专心,薄唇愈发深重地压向她,甚至倒行逆施地尤要向里探去。 郁棠原本还在拍打着他的肩头,示意这人将她放下来,然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感叹季世子此人果然自小聪慧,极擅未雨绸缪,谋而后动。 ——毕竟她已经被季路元亲得双腿发软,一步都走不动了。 思虑间卧榻已然近在眼前,季路元连帘子都顾不得撩,就这么将她抵在榻头上,罩着层层叠叠的床幔放肆又热情地辗转吻着她。 郁棠远没有他那样绵长的气息,很快便受不住似的拽他身后的头发。季路元被她揪得脑后一痛,他闷声笑了笑,终于意犹未尽地离开了郁棠的唇,大发慈悲地给了她呼吸的机会。 笼罩在头顶的床幔不曾掀开,目之所及依旧是一片昏黄的晦沉,二人就在这片闷热的狭小空间里四目相对,季路元抵着她的眉心低.喘两声,一如寻常朝臣得到公主的赐汤那般,语调喑哑又一语双关地同她道了声谢。 “臣,多谢公主恩赏。” …… 两日很快过去,第三日一早,郁棠便穿戴整齐,与季路元一同踏上了去往重光寺的马车。 季路元在扶她上车的间隙里努了努嘴,眼睛垂下来,示意她看自己下唇的那道小口子。 “阿棠,你看。” “嗯?” 郁棠搭着他的手臂坐进车内,“嘴角怎么了?” 她皱起眉头,“是因为最近天气太干了吗?我明日请嬷嬷为你炖一盅雪梨汤喝。” 季路元跟在她身后迈上马车,“不是因为天气太干了。” 他将车帘放下,微扬的眼眸里含着点遮遮掩掩的浪.荡笑意,语气倒是一本正经,像是在同她说什么至关重要的肃然正事。 “这是被你前夜咬的。” 季世子握住郁棠的手贴了贴自己的下唇,而后顿了一顿,用着十足娇弱的语气又补了一句, “你都不知道,可疼了。” 郁棠:“……” 她目光炯炯地看向季路元,在极短的时间里强自压下了想要撩开襦裙,给这人看看她腰间青紫手印的失志冲动。 郁棠克制地呼出了一口长气,半晌之后才抽回自己的手,腰背挺直,意有所指地告诫他, “季昱安,我今日去重光寺是要做正经事的,你知道吧?” “我知道。” 季路元被她正襟危坐的隐忍模样逗笑了, “阿棠放心,我不打扰你,昨夜我也已经给商言铮递了信,他会将泽兰送过去,届时我与十一留在马车里,由泽兰陪着你去寻冯灿云。” * 他们是卯时三刻出发的,未及巳时便抵达了重光寺。 泽兰彼时已经到了,揣着个四方的油纸包站在树下,远远瞧见郁棠了便小跑着迎上来,将油纸包递到了她手里。 “少夫人。” 她机灵地开口唤人, “这是奴婢从隆北大街左起第四间铺子买的桂花饼,您今晨起的早,想来也未用饭食,同少爷一起吃些吧。” 左起第四间…… 季路元眸光微闪,轻轻摩挲了两下手中的竹骨扇。 郁棠丝毫未觉,她从摊开的油纸包里捏出块糕饼一分为二,自己吃一半,另一半则颇为自然地转头喂给了季路元。 待到二人分食完一块桂花饼,泽兰才复又开口道: “少爷,有些庙宇不适合男子入内,少爷不妨就留在车上?您放心,奴婢会照顾好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