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就不会把它给别人看”。 这种谨慎并非他草木皆兵,而是如今朝中上下都爱借着党争排除异己,他也不得不学“聪明”。 这会儿见曾布当面讨要稿子,苏轼虽然挺想和老朋友好好聊聊天的,但话到嘴边还是回了曾布一句:“回去就写,回去就写。” 哎,京师居,大不易! 想回家和他家小友吃点好的。 第166章 霍善跟钱乙待了一天, 终于理解钱乙为什么专攻小儿病了。 这病实在太难治了,一般人根本把握不住,所以才有“宁治十妇人,不治一小儿”之说。 小孩子说话说不清楚, 诊脉又诊不准确, 望闻问切的准确度自然大打折扣。 再加上小儿脏腑虚弱,成人能用的药搁他们身上可能不仅治不好病, 还会叫他们病情加重! 钱乙就是想稍微填补起这个巨大空缺, 才一心一意投身于小儿病的研究之中。 如今钱乙已经当上了太医丞, 一般人若非到了无计可施的程度,一般请不到他头上。 霍善跟着他一整天, 几次出诊全都是去救场的, 这个问钱乙“我家孩子这病怎么喝了泻心汤没用”, 那个问钱乙“我家三个娃都病了, 为啥用麦煎散一个治不好”。 霍善暗自和钱乙嘀咕:“你这治的全是坏病啊。” 按照伤寒派的理论,所谓的坏病就是给别的医家治过了的, 往往用错了药或者耽误了用药,以至于很多病症都对不上常见病程。 比如那个让家长给孩子喂了泻心汤的同行听钱乙说他辩证辩错了, 还不服气地反问钱乙:“如果你说这是虚热, 为什么大便黄沫?” 钱乙只能无奈地笑着解释:“大便黄沫,就是因为你给他喝太多泻心汤了啊。” 这个症状本来不该有的,误用了不该用的药后却出现了,自然就成了许多半吊子医家诊断时的干扰项。 还有那个三个娃一起病的, 几个大夫上门后一股脑儿给他们全用了麦煎散, 完全不区分症状。 钱乙登门一看, 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忍不住让霍善给那几个闹不清楚“不就是小儿伤寒吗为什么用麦煎散不起效”的同行给展示一下什么叫辨证论治。 去吧, 小友,让他们看看仲景传人的威力! 霍善一点都不怯场,上去就给不成器的大龄同行展现了自己的实力。 没办法,这三个小孩的主要症状是……不同部位的出汗。 这类症状他三岁的时候就看过老多了,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能辩证错误—— 别看这三个娃是凑一起病的,实际上一个是全身冒汗,一个只有胸部以上冒汗,而最小的一个则只有额头微微出汗。 每个人的症状都不一样,怎么能一股脑儿全用同一个方子。 霍善把自己的辩证结果洋洋洒洒地讲出来,也没特意去打击那几个同行,而是和钱乙讨论起自己认为分别该给几个小孩下什么方子。 一老一少讨论了几句,便把三个小孩针对性的治疗方案给敲定下来。 几个同行跟鹌鹑似的,根本不敢插话。 还是等钱乙把给三个小孩的药开好了,才有人上前和他们搭话,问霍善是不是就是苏轼时不时带去赴宴的“小神医”。 霍善很谦虚地说道:“我不是什么神医,只是接触的医案比较多,所以遇到相似的患者就知道怎么治而已。”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