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至不声不响地下床,取出从食堂带回的小米粥,用热水温了半晌才送到夏斯弋床前。 不想手刚伸到夏斯弋身旁,就被一手拍开:“滚开!我不用……用你管。” 他声虚无力,手腕甩出的惯性打翻了那杯粥。 一番好意洒散一地,阴湿的地面浓色渐深,染花了钟至的情绪。 他怒火上头,甩手回床。 他还当夏斯弋是心中郁结,眼下看纯粹是喝多的刺猬乱扎人。 真是多余管他。 浑沦的声响没能给沉睡的夏斯弋带来什么影响,他难受地皱起眉头,继续梦呓,只是声如蚊呐,仅有唇形在动,无人听闻。 浓郁的夜色泼墨般侵袭着宿舍狭长的空间,盖住轻细的呼吸。 钟至侧躺着,憋闷扰乱着他的心绪,令他无法陷入深睡眠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感到背后传来一阵留滞的闷热,随之而来的,是身上明显的压感。 钟至猛地睁开眼睛,视野里捕捉到一只跨过脖子拥住他的手腕。 腕间的狐狸牌平稳悬坠,内盛一抹午夜温软的月色,细细温养着。 是夏斯弋。 钟至压抑转身,睡前的那点火气在鼻息交汇间瞬失。 夏斯弋距离他极近,钟至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微凉的鼻尖,似是从冬日的清晨醒来,唯有鼻尖是裹带冷意的。 钟至本还宕机于两人近距离的接触,下一秒,夏斯弋毫无预兆地钻进了他的怀抱。 鼻尖的凉感埋入颈间,与沸腾的脉搏怦然碰撞,穿荆度棘地摧折过一道道坚固,波澜起一场颠覆的海啸。 心脏不安其位,鼓噪的心跳越过胸腔与肋骨,妄图越狱。 钟至意识到,他们正在床上拥抱。 第24章 这样就不冷了 钟至慌忙后撤,只是他离身后的墙体很近,即便这样也偷不出多少空间。 他捏紧传至掌心的脉搏,强制平复下自己丢人的心跳。 钟至低头看向搅了他一夜清净的人,却莫名发不出火来。 说实话,他不知道夏斯弋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床上,毕竟这人喝多后从傍晚折腾到半夜也没走错过床,此刻又闭眼酣睡,气息更不似假寐。 他尝试从被强行打散的思绪里捞出些线索,意外想起夏斯弋前室友找他换寝室时的吐槽,唤醒了一个近乎被遗忘的可能性。 钟至试探地丢出那个可能:“你……该不是真梦游吧?” 无人应答。 宿舍里出奇的静,除了他泛着哑色的嗓音和不平稳的气息,别无他响。 钟至的逻辑还没捋顺,夏斯弋蓦地眉头紧锁,脸色突变。 钟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具M.lZ1915.COM